任染回头的瞬间,被突然大力抱住,他身高只到云路的下巴,被抱住后鼻子嘴巴都埋在对方胸前的衣服里,只露出满是疑惑茫然的眼睛。
陌生的,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瞬间将他包围,清新的薄荷味混合着血腥气,还有淡淡的汗味,其实并不难闻。
但任染不喜欢。
“…你发什么疯,放开!”
他使劲挣扎,对方却纹丝不动,就在他被勒的呼吸困难时,火热的唇贴在了他颈侧,一路啃咬般的亲上去,舌尖舔上了他的耳朵,密密麻麻的电流像烟花一样炸开,任染因为过于惊骇整个人都僵住了。
云路心中早已扭曲的情愫终于爆发,压抑的寻觅,思恋成狂的爱意发酵成了可怕的欲念,他害怕再次错过,想紧紧抓住却充满了无力感,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反正我已经让你如此厌恶,不如做些更过分的事。
任染的嘴被堵住了,云路的唇瓣很软很热,他是第一次接吻,没什么技巧,只有急切和热烈,把本就手脚发软的任染亲的头脑混乱,等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甚至拉出了一道细细的银丝。
任染肺都快气炸了,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姓云的,就算你欲求不满,也别跟我发情,恶不恶心”
回应他的只有更疯狂的亲吻。
就在任染以为眼前的情况已经荒唐至极的时候,异常火热的硬物抵在了他的下腹。
好家伙,彻底变态了。
“你敢!”
同样是男人,任染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状态有多失控,他使劲挣扎,本来他力气并不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这几下挣扎简直就像欲拒还迎的邀请,反而激化对方的兽性。
等任染被死死的压在床上,衣服裤子都被扯开的时候,他知道云路是来真的。
任染模糊的印象中,云路的眼睛一直是平和又带点倨傲的,表情也总是淡淡的,那种清高令人讨厌,现在那温润的瞳孔已经被浓烈的黑雾笼罩,堕入了万丈深渊,看得他遍体生寒。
云路经过两年的磨砺,不再是那个略显稚嫩的男学生,他依然白皙清瘦,但肌肉结实有力,轻易就能让任染动弹不得。
不管任染怎么挣扎,还是被分开双腿,滚烫硕大的龟头抵在了股缝之间。
“小染抱歉”
云路已经失去了理智,动作越来越粗暴,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上半身把任染压住牢牢地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扶着粗长的鸡吧往干燥的穴口里送,那力道好像要把人捅穿。
一丝鲜血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下,任染疼的流出了眼泪,泪珠从发红的眼眶滴落,顺着鬓角打湿了他的头发。
“姓云的,狗东西,我艹你妈…”
任染的声音发抖,他现在要是手里有刀,肯定要把这个贱人捅个窟窿。
“你哭起来真好看,被你折磨了那么久,我真的不想忍了”
“我折磨你什么了!咱们根本不熟”
“你看,你总是这样惹我生气。”
“你脑子有病吧”直到此刻任染都没搞清楚状况,他始终无法跟上变态的思路。
云路痴迷的看着任染的眼睛,那是他的最爱也是最恨,他爱极了他眼中的神采,清澈见底的眸中从来没有畏惧和退缩的情绪,永远那么鲜活,同时他也恨极了那眼神中对他的忽略和厌恶。
而此时此刻,那些忽略和厌恶都变成了怒火熊熊燃烧,这愤怒都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这样看起来果然生动多了。
云路低头用舌尖帮他舔掉眼泪,又去吻他的嘴角,只是这样的小意温柔和下半身的凶猛肆虐仿佛割裂的不像同一个人的行为。
狭窄的甬道被鲜血润滑,反而不似刚进入时那么滞涩,艰难的抽送慢慢的加深加快,血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可怕的凶器终于整根都没入了少年的体内。
“唔好疼。”
任染感觉身体像被活活撕开,涨到极致的钝痛和刀割般的刺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疼到耳鸣想吐,他深深的吸气却根本缓解不了半点。
云路被完全包裹的快感爽到头皮发麻,血腥味也在刺激他的神经,让他短暂的失神。
任染的身体里很烫很紧致,每一个细胞都想要疯狂的排挤入侵者,可惜无力的抗拒只能适得其反,稚嫩的软肉层层包裹挤压,给入侵者带来的是灭顶的极致快乐。
云路遵循着男人的本能冲撞起来,越来越密集的快感让他抽插的又快又凶,响亮的啪啪声混合着男人的低喘,淫靡之声带着灼热气息,让房间里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
任染这辈子都没哭过几次,此时此刻生理性的泪水停都停不下来,晶莹细碎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强力的撞击又飞散到空气中,曾经嚣张跋扈的小恶霸现在可怜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孩。
被欺负惨了,也漂亮极了。
两年的压抑思恋加上更早几年的求而不得,早已在云路心中积蓄成了疯魔的执念,他不断地亲任染的嘴唇,亲他的眼泪,眼中似柔情又似毁灭,下半身却是继续着半点都不留情的暴行。
甚至这样的欺占他都觉得不够,干脆拉着他一起堕入地狱才好。
任染刚开始还“狗东西”、“混蛋”的咒骂不停,后来嗓子哑的叫不出来了,他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捅进来再抽出去,循环往复,是无尽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云路低喘一声,紧紧抱着任染,释放在了他的体内,又缓了好一会儿,他眼中才恢复了一些清明,而更多的却是黑暗边缘的深灰色。
任染已经看不见这一幕了,他早就失去了意识,被泪水打湿的纤长睫毛有些凝成了一绺,嘴唇也嫣红充血,看上去好不可怜。
他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
等任染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云路抱在怀里的,对方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身上还有股清冽的香气,应该是刚洗过澡。
任染挣扎着坐直身体,他的衣服已经被穿好,那个地方还是很疼,还有些凉凉的感觉,可能是被抹了药。
床单上的血迹还在,混杂着一片白浊,让他觉得反胃。
云路怀中一空,睁开眼与任染视线相碰,对方原本漂亮又坦荡的瞳孔中此刻猩红一片,恨意翻滚。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任染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很虚弱,但是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扎在云路心里,像犯人被宣判了死刑,又像是尘埃落定的解脱。
“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你真让我恶心。”
任染还是头晕没有力气,现在的状态估计连刀都拿不住,他今天不想在这里纠缠,推开云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向门外走。
他转身之后,云路温和的表情退去,眼中翻滚着比刚刚更加浓烈的欲望,毫不掩饰想要吞噬所爱之人的贪婪。
等任染打开房门的时候,云路还是拉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歉意和无措,小声的说:“对不起,刚才我失控了。”
看到他这虚伪至极的样子,任染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从小到大他就没被谁欺负到这种地步,他强忍身体的不适,抓着云路的衣领粗暴地把他推到了走廊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这个动作牵扯了身体的伤处,一阵刺痛后,他感觉到又有些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了下来,不知道是血还是残留的精液。
任染真的要被气疯了,他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云路的脸上,但是现在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这样的力道根本造不成伤害,云路完全不躲闪,甚至还伸手扶着他的腰怕他摔倒。
这时走廊里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是阮盈和唐娜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阮盈赶紧跑过来想把两人拉开。
任染看到唐娜,猛然脑中闪过一丝怀疑,他似乎是闻了唐娜那个所谓只能迷倒怪物的香味后,就浑身使不出力气。
说好的对活人没作用呢?都是狗屁!这种危险分子留在基地就是祸害。
任染火气乱窜,怒气暂时分散了一小半到倒霉的唐娜身上,他性格冲动,当场就要跟她对峙。
任染指着唐娜怒道:“你给我过来!”
唐娜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哭了,躲到阮盈后面不敢露头。
几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都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任缘缘带着莫瞳刚清点完物资回来,就看到自家弟弟在跟一个小姑娘大吼大叫,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跟女孩子吵架。
任染一回头,鼻尖眼眶都红红的,倒是把任缘缘吓了一跳。
“小染你哭了?”
这句话就像点燃了爆竹的引线,任染一下子就炸了。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哭过!”他激动的跳脚,结果牵扯到伤处,疼的直吸气。
他好委屈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荒唐至极,但又没办法跟任何人说。
“姐,你让她走,她的异能只会害人。”
任缘缘奇怪的看着唐娜问:“新来的?什么异能?”
阮盈替自己的新朋友解释,“她能释放一种让怪物行动迟缓的迷香,但普通人闻起来只是好闻的香味,我们刚才还在研究做成香薰卖呢,既好闻又能防身,应该不会害人”
阮盈越说声音越小,实在是因为她染哥的眼神太可怕。
任缘缘点头:“很不错啊,非常有用,小染,你为什么说她会害人?”
“那为什么我闻了之后也没有力气?”任染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依然嘴硬。
“不会的啊,很多人都闻过,没什么反应的。”唐娜躲在阮盈身后小声的解释。
任缘缘见任染不说话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异能刚觉醒的几天身体不适应,会很难受的,也许是这个原因。”
“怎么个难受法?”
“比如浑身没有力气啊,发热什么的。”
“……”任染语塞,他直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但一时无法反驳。
暂时放过唐娜这个嫌疑犯,任染一指云路,“行,唐娜可以留下,但是他得滚。”
任缘缘这才发现云路在后边站着,她跑过去脸上满是惊喜:“小云,你什么时候来的?能见到你我真高兴,阿姨和云叔叔他们…”
云路摇了摇头。
任缘缘表情黯然,也没再追问,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俩家一直交好,云路性格沉静又有礼貌,跟自家的叛逆弟弟完全不同,除了任染,没人不喜欢他。
“唉,没事没事,现在还有我们,你就安心在这里一直住着,这里很安全。刚才是不是小染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任缘缘习惯性的认为肯定是自家弟弟挑事,小云这孩子一直很懂事,吃亏也从来不说。
“谢谢缘缘姐,小染没欺负我。”
温和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任缘缘笑眯眯的直点头。
“行,你们都好得很!”被最亲近的姐姐误会,任染突然失望透顶,他冷着脸转身就走,这里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等他身体恢复正常,再亲手宰了这个强奸犯。
云路马上就追了上去,路过唐娜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小姑娘看的寒毛直竖,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下走廊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孩子的叛逆期到底要持续多久…”任缘缘抱着肩膀感慨了一句,随后让大家各自散了,回屋睡觉。
游乐园的中心是座高塔,高塔最顶层存放着水晶之心,这块金色水晶很小,只有一颗核桃那么大,它静静地漂浮在透明的玻璃罩里,光线柔和,却能笼罩好几公里的距离。
任染趴在塔顶的地上睡着了,一般人靠近水晶之心都会感觉灼热难耐,想要远离,他却觉得很舒服很平静。
云路整晚都坐在高塔下的台阶上,双眼时而抬起看向塔顶,时而垂下,一双星眸黑黑沉沉的,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他为自己的心魔加了无数道枷锁,密密麻麻的锁住可怕的欲念,本以为还能继续伪装,重逢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挣扎多么可笑,只要他一个眼神,所有的锁链都会化为飞灰。
心魔终于还是挣脱了束缚,把两人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
任染不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所以重逢的狂喜过后,是害怕回到曾经被冷漠对待的无限恐慌。
既然这样,那就狠狠地欺负他,憎恨也好,杀意也好,总归是与以往不同的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