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德元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求情。
在家里看着也是谦逊恭敬的儿子,怎么在外面,竟然会做出这样荒唐胡闹的事情来。
水德元的脑子还没把这件事情理清楚,姜云心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水大人。”姜云心一见水德元,还挺高兴:“你在就最好了,我正要去找你。”
水德元莫名其妙:“找我?你是姜家的小姐?”
“是,我是刑狱司仵作。”姜云心说:“我想请问一下水大人,令郎水鸿卓,会不会用左手写字?”
姜云心这话一说,方明宴立刻看向她,又看向了他手里的纸条。
那纸条,是水鸿卓收到的没错,但是,他害怕吓着家里人,因此没有对其他人说。只悄悄交给了方明宴。
所以水德元也看见了写着血字的纸条,但是他不知道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当下,水德元说:“阿卓小时候,确实是左右手都会写字的,但是随着年纪增长,渐渐就只用右手了。他现在是否会用左手写字,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水德元说:“他不是在刑狱司吗,去问问便知。”
正好,他也要去看看儿子。
但是方明宴坦白地说:“水大人,你觉得水鸿卓现在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水德元一下子被问住了,然后从心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哀。
不知不觉的,他儿子已经不是配合查案的知情者了,在方明宴心里,他已经是一个疑犯了。
之所以方明宴对他还客气,那只是因为他们同朝为官,多少还给他一点面子罢了。
“哎……”水德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岁。
如果方明宴说的这些事情如实,水鸿卓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最多最多,也只能靠家里庇佑,做一个富贵闲人。什么前途仕途,想都不要想了。
“方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去阿卓的书房里搜一搜,再问一问他院子里的小厮,他们或许知道。”
除了罗宝,水鸿卓身边还有好几个小厮,不过没有那么信任罢了。也还有丫鬟,负责院子里的洒扫整理,铺床叠被。如果水鸿卓可以用左手写出这么端正的字,一定自己在书房里练习过,很有可能被下人看见。
那些练习的纸,也未必都会及时销毁。
方明宴让水德元就在刑狱司稍事休息,自己带着人去了水府。
水府里刚办完定亲宴,红喜字还贴在墙上,红绸缎还挂在门上,按理应该是阖府都喜气洋洋的,可是恰恰相反。
方明宴进了门,从管家开始,心情都很沉重。
“方大人。”管家说:“我家老爷出去了,不在府里。”
“我知道,水老爷在刑狱司,我过来找点东西。”方明宴道:“水鸿卓的书房在哪里?”
管家愣了一下,不太明白。
方明宴脚下不停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