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把捂住陶宝的小嘴,静静闪开。中指轻轻压上唇间,示意陶宝安静。
陶宝立即合作地猛点头,黑黑的眼睛却一个劲儿瞅病房里。
病房里有人说话。
是谁来看她了么?
陶宝病房里,曲澜的目光落上明雅,微微错愕。
明雅这是第一次到陶宝病房。
“不要再让陶夭夭带着陶宝去我病房。”明雅咬着牙,“曲澜,我们有话就说开吧!我不想看到陶夭夭,我求你不要再让陶夭夭去我病房。”
静默了下,曲澜凝着明雅:“夭夭想做什么,我向来不会阻止。而且夭夭去看你,无非是想替宝宝报恩。明雅,如果你不想看到夭夭和宝宝,你可以回美洲,也可以直接拒绝夭夭和宝宝的探望……”
“停——”明雅恨着牙咬咬,她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曲澜的衣领,“为什么你自己不能制止?”
曲澜静静凝着明雅:“夭夭对你做什么了?”
“……”明雅别开脸,“我不想看到她。”
“夭夭也不想看到你。”曲澜声音低沉,“但是夭夭还是每天来看你。”
“曲澜,你为什么这么无情?”明雅眸子湿润了,“我来破坏你的家庭了吗?我天天对你死缠烂打了吗?”
“就是因为你是个好女人,夭夭才会勉强自己每天过来陪你。”曲澜涩涩地别开黑瞳,“明雅,你放过我,放过夭夭,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没有放不下。”明雅眼神迷茫,“我只是……”
她只是真的走不开。
曲澜轻轻叹了口气:“明雅,既然你走不开,那就只能我和夭夭走开了。”
“你的意思是?”明雅倏地瞪向曲澜。
“陶宝情况稳定,未必要夭夭每天过来看着。所以……”曲澜深深吸了口气,“所以我决定了,这两天我会好好安排下公司的事情,带夭夭去国外走走,一边看看哪个地方适合婚礼。”
明雅脸色一白。
“夭夭对婚礼产生恐惧了,不肯再办。但这个婚礼我欠了夭夭,就一定要补偿回来。”曲澜声音平衡,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我想明白了,或许我应该换个环境举行婚礼。现在这个季节,我正好去热带地区走走。”
“你在刺激我吗?”明雅吸吸鼻子,眼眶一红,“曲澜,你对我真心无情了是吧?不惜用陶夭夭来打击我。”
曲澜静默无声。
“你说呀!”明雅有些不淡定了。
“夭夭是我的妻子。”曲澜静静道,他幽深如海的黑瞳,凝着窗外,“是我自己主动把她拉进婚姻的妻子,是替我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明雅,请你理解,如果真要对不起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再是夭夭。”
门外的陶夭夭,眸子一闪,泪光轻轻挂上长长的睫毛。
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到此刻才算真正消散开来。
有这一句话便够了。
陶夭夭轻轻松开陶宝的小嘴。
陶宝一得自由,立马跑向自己的病房。
跑到门口,陶宝抓住门框不动了:“妈咪,爸比眼睛红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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