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容川瞪着曲澜。
容川杀人的视线,压根就压制不了曲澜。曲澜的目光,好不容易从天花板上收回,扫向容川:“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了,居然想喝酒。我记得你已经十余年没再碰过酒了。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说完,曲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容川。
从头发看到脚。
看完脚尖尖,曲澜才淡淡一笑:“白衬衫没有一点褶皱,身上没一点淤青,似乎不是受了医患的攻击。那是小蒙和你闹别扭了,所以想我这个大舅子帮你?”
容川抿紧唇,一言不发。
曲澜扫了眼神色复杂地容川,没再追问。
他走到酒柜前面,拿出一瓶红酒出来,眯着眼看了看:“二十世纪的法国红酒,酒精度十二度……还行。”
一边说,曲澜一边走回桌边,开了瓶,给自己和容川斟了两大杯:“我们都要开车,别的酒就算了,这个红酒还可以,喝一杯不会有问题。更重要的是,回去不会被老婆数落。”
容川想笑,结果却苦着脸。
“看来真有大事发生了。”曲澜看似随意,却将容川每个神情都看进眼中,“来,先喝一杯压压惊,再把事情都说出来吧。”
曲澜淡定,可容川显然做不到。
容川一下端起高脚杯,一气喝完。
喝完了,他依然紧紧握住酒杯,眼睛看着桌面,神思又跑了。
曲澜忍不住缓缓拧眉。
他十指轻掣高脚杯,慢慢品着上世纪的红酒,眼睛却凝着容川:“难道是……小蒙不要你了?”
这么落魄鬼神的容川,曲澜还是头一回见。
容川显然没在状态,连曲澜的话都没用心听。
他眼神闪烁,脸上不时微微抽搐,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曲澜看着,缓缓放下高脚杯,静静地凝着容川。
容川终于对上曲澜的目光。
他咬牙好一会,才道:“明雅现在在c城。”
“我知道。”曲澜淡淡道。
原来是这件事。
曲澜又端起高脚杯:“我还以为小蒙又吵着说不要你了。原来是这事。喝完酒,我们就回家吧。陶宝身体越来越好,夭夭这两天心情不错,我们在试着过二人世界,就不要说这些煞杀风景的话了。”
“曲澜,对不起……”容川面容微微扭曲,似乎在容忍着痛苦。
“你没有对不起我。”曲澜看向红酒,看着红酒中间的漩涡,“我知道你的为人。”
“那么,你不相信明雅的为人?”容川艰难地问,“你当初很爱她。如果她真有那么不自爱,你怎么可能爱她?”
“我更相信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曲澜淡淡道,“好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十余年,我早就忘了,就不要再提。”
容川怔怔地看着曲澜,眼睛渐渐红了。
“对不起。”容川喃喃着。
曲澜别开眼睛:“你没有对不起我。”
容川暗暗咬牙,缓缓垂首。
好一会,他沉声道:“曲澜,你知不知道,给陶宝捐骨髓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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