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纵走了几步,又蹒跚着折了回来,将野狼扛在肩上。
“流了这么多血,不吃了你给补回来,老子不是亏大了?”
夏天纵走了很久,才走回后山居住修炼的地方。阿鲁带着秃尾巴狗,见到血糊糊的夏天纵,大吃一惊,赶紧迎了过来。
取暖清洗包扎换衣,阿鲁好一顿手忙脚乱。
夏天纵直熬到喝了三大碗粗腥的狼汤,这才就着柴火,盘膝入定。阿鲁招手唤来一名后山弟子,在旁守着夏天纵,自己出了小屋,向后山深处而去。
“二师兄,是不是太狠了一点,那是一头成年风狼啊。”
“一头风狼而已,没啥大不了。”
阿鲁无语,没啥大不了?一名新晋弟子在狂风呼啸的山顶遇到风狼,那就相当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遇到一头鲨鱼啊。
“夏天纵没伤着筋骨吧?”二师兄还是关心了一句。
“没有,要说那小子还是真狠,那半边屁股被抓得稀烂,还能坐着入定。”
“你不给他敷欲肌丹,他还不是一样呲牙咧嘴。”
“对了,二师兄,再给一瓶欲肌丹呗。”
“开口就要一瓶?没有。”
“不是,那个,真的只剩下一丁点儿了。”
“败家子,不知道省着用?”二师兄一边骂,一边扔过一只欲瓶来。
“我也想啊,只是伤口太多了,特别是肩头那一口,都见骨了。我不是怕给他留下伤疤么?”
“留伤疤怕什么,伤疤能衬托男子汉气概。”二师兄说完,回山后山去了。
山后山,其实就是长老所居的山峰。
二师兄跨进卧云居,垂手站在三长老面前:“师傅,狼死了,人没事。”
三长老点点头:“下次放两只。”
二师兄张开的嘴一时没合上。师傅就是师傅啊,比自己还狠。小师弟,你自求多福啊。只是……,二师兄又愁了,那得用掉多少丹yao啊!看来这个夏天,又要冒险入妖风谷了。
阿伊犁刚回来没几天,此行皇都,很容易就打听出屠家曾经有那么一个痴呆呆的小仆,后来屠虎替他开窍,几掌把他玩死了。名字也正好,一个叫夏天纵,一个叫阿七。想来阿七不但没死,还因祸得福,变得聪明了。只是夏天纵怎么就会了屠家斧法,阿伊犁将之归结为夏天纵悟性高,可能是看屠家人施展而学会的。阿伊犁怎么也不会想到,夏天纵那个时候,只是有一条很聪明的秃尾巴狗而已。秃尾巴狗在姜飞渡兄弟与屠虎比武时,不但咬了屠虎一口,还在姜氏兄弟走后,将屠山斧法叼了过来。
夏天纵一坐三天,睁开眼时便看到了阿鲁和秃尾巴狗。
砰!夏天纵一脚踹在秃尾巴狗身上:“早就该把你炖了,老子都差点被狼吃了,你还在这里烤火!”
秃尾巴狗“呜呜”哀号两声,狗眼里全是委屈。
“哟,还委屈呢?!今天不给小爷弄两只雪激回来熬汤,我便把你熬了!”
秃尾巴狗“嗷”地一声,耷拉着脑袋出门去了。
阿鲁微笑着摇摇头:“小师弟,你要不要去洗洗?”
“刚洗过……,我闻闻……,呕——”。
夏天纵自己都一阵发呕,尼玛,怎么全身恶臭?!
夏天纵捏着鼻子烧了一大锅水,然后扑通跳进浴桶里。直洗到第三桶水,才算洗得干干净净。
“咦?没疤?师兄这是敷的啥yao?这要是放在前世,还不得赚死?咳,我说这yao谁炼的,我要去拜师。”
“拜师?”阿鲁瞄了瞄夏天纵下体,突然大笑:“可以,你把自己切了吧。玄鹰宗的丹yao,全出自二长老门下,你把自己切了,二长老她老人家或许可以收你,哈哈。”
“唔!”夏天纵急忙一伸手,赶紧捂住。这可切不得的哇。
屋门吱呀一声,秃尾巴狗叼着两只雪激,挤了进来。
“哟?不错不错,我也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能叼回雪激来啊?那再什么看,快去!”
夏天纵抬脚欲踢,秃尾巴狗幽怨地“呜”了一声,又耷拉着狗头走了。
但来喝汤的师兄不多,只有十一个,其他的人都在闭门修炼。后山的弟子,除了夏天纵还在周天境里折腾外,其他人至少也是周天大成,至于阿鲁,更是已经破了洗髓关的元罡武者,正在向知命境迈进。
师兄们来喝汤,除了感叹汤很好喝之外,便是感叹夏天纵运气实在不好,这荒巽峰,要见着风狼也是很难的事。
下午时分,夏天纵又站到了荒巽峰的迎风面。下午的风,自然更加狂猛了一些。夏天纵抬头看了看山顶,那里,似乎还有一只饥饿的风狼,像盯着一块鲜肉一样盯着自己。
夏天纵伸出双手,灵窍大开,用心感受风里那一缕缕随风而去的天地元气。
风狼怎么会在风里行动自如甚至能借风加快速度?
自己是讲科学的,呃,至于老爹留的意念受到干扰的问题除外,既然讲科学,那风狼便没道理不受风的影响。
辩证法告诉我们,事物都有两面性。对的,是两面性,风给了自己阻碍,却给了风狼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