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璋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回复了路东的通讯请求。路东那边的调查已经有了些眉目,但他还是急切地想跟顾怀璋聊一聊。
他的通讯第一时间就被接通了。
全息投影上的顾怀璋一表人才,一身奥斯本的校服就足够彰显精英气质了,哪像家里那位新家主。路东一想起顾盛珺就觉得牙疼,不仅蠢,而且还刚愎自用,唯一听得进去的就是傅来仪的话,只可惜那位夫人比他还蠢。不过两天的时间,路东觉得自己起码折了二十年阳寿,也没准马上就要被气死了。然后他们这些老家伙一死光,顾家差不多也就完蛋了……
顾怀璋一句问候把路东从自己的伤春悲秋中拉了出来,他总算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了。路东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大少爷,昨天您是不是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顾怀璋十分痛快地点了头:“嗯,一点有趣的事,跟路叔叔分享一下。”
路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趣?我看不出这件事哪里有趣!您想说明什么?家主撒了谎?可那又怎么样呢,大哥是自然死亡,这是明明白白写在尸检报告上的!”
顾怀璋耸耸肩:“我不想说明什么啊,那个视频什么都没法说明。我说了,只是件有趣的事,跟您分享一下;至于顾盛珺是否说谎,他对父亲的死都没有直接责任,除非你们能找到别的证据;不过我猜,现在医院里大概干净得很吧?”
路东被他噎了一下。他苦等接不通顾怀璋的通讯器时,也派人暗中去医院调查过了,结果跟顾怀璋说得一样,果然是什么都查不到。
路东抱臂锁肩,眉头紧蹙,不肯对顾怀璋承认他所料非虚。越是干净越是惹人怀疑,如果不是顾盛珺心虚,他父亲的病房里为什么会像没人住过一样?如果不是另有隐情,为什么医院监控偏偏在那一天全都坏掉了呢?
顾怀璋轻笑了一声:“路叔叔也不必继续追查了,反正木已成舟,我父亲……也是心甘情愿。”
切断了视频,路东欲言又止的脸就定格在了那一刻,纵使顾之洲甘愿,他又怎么会毫无遗憾呢?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顾怀璋人微言轻,难道他说不要再查,路东就会听他的么。
顾怀璋随手抓了个靠枕垫在腰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阿玖,我好想看看顾盛珺那个蠢货狗急跳墙的样子。”
顾怀璋对顾家没有执念,对这次行动也没什么志在必得的想法,反正实在不行他就逃到谈斯顿去跟布莱克先生混,帝国那么大,还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么?所以他就显得格外悠闲,这一整天里,除了跟路东通了一次话,就再没做别的事了。
然而顾玖可见不得他无所事事。
晚饭后,顾怀璋正式把下午一边玩一边做出来的一小段论文丢到了脑后,让抗议不止的九尾变成光脑,开始玩一个极其无聊的小游戏。这款游戏扔到大街上喊一嗓子能找出十个八个亲戚来:整个画面由草莓蛋糕、芝士蛋糕、抹茶卷等等组成,三个同款蛋糕能消一次,消四个蛋糕得一个披萨,五个蛋糕一块牛排……顾怀璋津津有味地打了两个小时,并且间或嚷一句:“阿玖我饿了。”
在顾玖第八次想方设法满足了大少爷的口腹之欲后,如果顾怀璋没有十分投入于那个无聊的游戏的话,他应该可以看出顾玖的脸色明显开始变得铁青。在顾怀璋第九次对顾玖表示要吃“榴芒芝士蛋糕”时,顾玖终于恶向胆边生,他一只手就把顾怀璋拎起来扛在了肩膀上,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把人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顾怀璋胡乱扒开盖了一头一脸的枕头被子,刚支起半边身体就被顾玖压了回去。顾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又悦耳又危险:“榴芒芝士,嗯?不如让我先教教你,什么叫流氓……”
……
被迫学了一晚上“什么叫流氓”的顾怀璋欲哭无泪地瘫软在大床上,表示再也不要吃什么奇怪口味的蛋糕了。甜品这种东西不但升血糖,还伤元气。
真爱生命,远离顾……那个甜品。
相比顾怀璋温馨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