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打开了,抱怨便此起彼伏:“业绩倒是在长,分红呢?分红怎么不见长?”
“你杨总到底是在为自己稻粱谋啊!拿着我们大股东的钱都去给自己扬名立万了!合着我们花钱给你搭台子呢!”
“德灵的业绩也就是畅铭的三分之二,他们的股东倒是阔气……我就觉得奇怪了,畅铭赚的钱都去了哪里?该不会是杨总中饱私囊了吧?”
董事们的抱怨连连,杨琰神情淡漠,听着他们的话,无意辩驳。周越却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只为自己稻粱谋!公司设计、研发、渠道、营销,哪一样不需要成本。各位爷爷,时代不一样了,你们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吗!”周越心知杨琰在畅铭身上投入的精力,越说越气,“发展和分红本来就是矛盾的,你们也不能那么自私,公司养着几千号人,杨总想着壮大,立足长远,对你们也不是没有益处的!像德灵那样杀鸡取卵,那是没有远见!”
“你小子懂什么!”董事气不过,站起来骂周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杨琰的跟屁虫!你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还不尽早划清界线……”
董事还要往下说,周老爷子听了皱眉,咳了一声,董事这才发觉自己一怒之下说错话了,“哼”了一声,径自坐下。
这边坐下一个,那边就有人补上来:“且不说分红的事,咱们就来说发展,畅铭想走得远,在公众眼里的形象首先要好吧?我就想问问杨总了,你一个警方怀疑的嫌犯,准备带着畅铭往哪里走?该不会走着走着又走到局子里去了吧?”
“就是啊。”有人附和,“能力还是其次的,杨总得先学会做人吧?看看德灵的周玮,不计前嫌帮您开脱,这才是大家风范……”
“你们想什么呢!”周越听了就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周玮那是故意栽赃,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事儿说不准就是他干的!”
周越一句话,董事那边又炸开锅了,口口声声指责周越无凭无据,诬陷栽赃,多半是跟着杨琰没学到好的。
周越顶不住了,周老爷子也不发话,他无奈之下看了眼杨琰。杨琰面色沉稳,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争得面红耳赤,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对面的人吓得一个哆嗦,全都噤了声,看着杨琰。
“你们想要什么我明白,削减成本和费用,提高分红比例,照顾大股东利益。”杨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问他们,“我说的对吗?”
这话正中下怀,董事们面面相觑,收敛了怒气:“我们这帮老的跟着周董几十年了,现在畅铭交到你手里,你总不能让我们寒了心吧?”
余下的人一起点头附和。
杨琰挑眉:“你们的要求不难,随便一个执行总裁都能做到。”他略微停顿,又说,“所以我辞职,你们另寻他人。”
他说完,没理会所有人的惊愕,蓦然起身,转头离开。
杨琰走后,会议室里一下子炸了锅,周老爷子似乎也没料到他会有此行动。
周越愣了几秒,第一反应就是追了出去,拦住杨琰:“哥,你疯了!他们说两句你就辞职了?何必呢!这不是把好局势都拱手相让了!”
杨琰没往办公室走,而是径直走到了电梯口。他按下电梯,看了眼周越:“那帮老的不是让你跟我划清界限吗?”
周越听了直翻白眼:“他们说他们的,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姓周就怎么样了!我从小就跟着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杨琰十五岁到的周家,那时周越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父母双亡,便成日跟在他身后。杨琰自然知道周越对他信任,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他们的,跟我保持距离。”
话音落时,电梯到了楼层。杨琰进去,又嘱咐了他一句:“公司你再管几天,全当提前历炼。”
他说罢,电梯门合拢,将周越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