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人又不是蚯蚓,哪能说长就长。
苏一尘想了一想,朝着西北面一指,“那就去不寒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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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乃是苦寒之地,越是深入,越是荒芜寒冷,许多地方终年飘雪。然而这座不寒山,山名“不寒”,却是其来有自。
应该说,它不止不寒,简直炎热逼人。山中一年四季都有明火自燃,将方圆百里烧成了一片赤红,与西北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自成一景。
苏一尘与乐正长枫进入西北地域之前,买了两件大氅,一人一件,裹紧了仍嫌不够,走上一天,牙齿都能打战。
晚上歇息的时候,因为雪地里点不起火,两人只好吃了点冷硬的干粮。
苏一尘边吃边看小师侄,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一叹气,乐正长枫就比他还紧张,“怎么了,苏师叔?”
苏一尘看着小师侄一张好看的脸上冻得通红的鼻尖,忍不住摇头道,“你说说你,有师门不回,非得跟着我来这么个破地方受罪,是不是傻?”
乐正长枫不说话了,埋着头,只当没听见。
“还学会装聋作哑了啊?”苏一尘见状,没好气地伸手去拎他的耳朵。
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手触到耳垂的时候,乐正长枫整个人却弹了一下,诧异地睁大眼看着他。
“捏疼了吗?”苏一尘吓了一跳,连忙缩手,“我手冻僵了,有点掌握不好力道,没伤着吧?”
“……没有。”
苏一尘不敢乱动了,坐在那里念道:“你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这大雪天的,脸都冻白了,万一发烧烧坏了,容晦师兄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这话听起来像埋怨,其实是在关心自己,乐正长枫几不可闻地扬了扬嘴角,没敢回嘴。
他索性顶撞两句,苏一尘还好摆摆师叔架子,这样垂下头不说话,让人怎么也没法教训下去了,做师叔的只好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往他身上重重一披,“算了,快睡吧!”
“我不用,苏师叔,你会着凉的。”乐正长枫连着自己的大氅一起解了下来,被苏一尘瞪了一眼,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打晕了扔回青羽山。”苏一尘吓唬他道。
乐正长枫闭上嘴不说话了。
雪地寂静,世间嘈杂仿佛都被那片深白色吸收了,乐正长枫不时偷偷睁眼瞥一下苏一尘,见他很快就睡着了,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嘴里一下一下吐着白气团。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两件大氅将师叔裹了起来,看到他眉头舒展开了一点点,这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师叔,你要让我回青羽不出来,打晕了是没用的,”他对着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地说道,“你得打断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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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跋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