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也没人看见,路边的两个年轻帅哥跟俩二傻子似的,保持着一个文艺的姿势,梗着脖子较着劲,谁也不说话。
秦奂觉得牙根颇酸。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应当说,他根本就不理解这小孩儿为什么忽然翻脸,一副仿佛骤然得知亲哥被猪拱了,三观碎裂大受打击,恨不得上来跟他决斗的急眼样子。
秦奂觉得很难顶,好久不犯的烟瘾也有点冒头的趋势,手痒地往裤兜里一摸,才想起这不是他自己的衣服,是宁策的。
好在宁导也有烟盒打火机不离身的习惯。
秦奂随意翻了翻,从烟盒里叼出最后一支存货,一点不客气地点上了。
他这厢眯着眼睛,蹲在街上故作深沉地吞云吐雾,根本不管对面抿着嘴巴,怒气鼓鼓的十八岁小朋友。
凌奕忍了一会儿,没压住心里的痒意,拿胳膊肘撞他:“给我一支。”
秦奂睨他一眼,语调懒散:“不给。”
他要是干这种带坏小孩儿的事,赶明儿宁策能亲自把他骨灰扬了。
“不给就不给。”凌奕撇了撇嘴。
小孩儿多少有点偶像包袱,做不到像秦奂这种泥地里滚惯了的十八线演员似的,抻直了一双长腿,一点不怕脏地在街溜子上坐。
他四下看了看,实在没找着能坐的地方,但站着说话又没气势,只能捏着鼻子叫对方往旁边挪挪,勉强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儿,谨慎地坐下了。
“你要跟我聊什么?”秦奂呼出口灰白色的烟雾,在早晨微冷的空气中很快散了。
他的眉眼氤氲在雾气里,看不太清轮廓。
凌奕打量着他,总疑心这人跟一个月前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具体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仔细一瞧,好像还是那一副寡言又无所谓的样子。但总感觉这人通身的气质、状态,都和之前有点细微的区别。
就好像一块璞玉,以前灰扑扑地埋没在尘土里,现在叫人捡起来擦干净,再珍惜地收进了匣子里一样。
凌奕从第一次见到对方起就对此人没什么好感,皱了皱眉头,努力忽略掉了脑海里这个很像是在夸他的比喻,拿鞋尖轻轻蹬了他一下,不客气地问:“喂,你是在跟宁哥谈恋爱吗?”
“……谈恋爱?”秦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夹烟的手指顿了顿,面上浮起了一点意外的神色。
他一直都知道宁策对凌奕不太一样,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程度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