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没有把一切都?带走,留下?了她的洗漱用品。
她回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平常换洗的衣物和睡衣也在。
如果她早就决定离婚,是不会留下?这些东西的。
她还打算回来!
至少潜意识里?不想和她就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裴宴卿几乎想立刻给?柏奚打电话,但她们俩刚进?行完那样的对话,未免有点上赶着。而且电话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是找个机会见面为?上。
裴宴卿按下?念头?,把手机开了睡眠模式,柏奚的号码一直在她的白名单里?,随时接听。
她躺在柏奚的床上睡了,一夜无梦。
柏奚在床上睡不着,刚刚搬回来,明明住了一两年的地方,哪里?都?不适应,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裴宴卿的体温,至少是她的气息。
裴宴卿在香港治丧的那三天,她都?是在裴宴卿房间睡的,今早才收拾。
但是带裴宴卿的睡衣回来太明显了,而且念想这种东西,一旦留下?,就会生根发芽。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
次卧的东西她也没带走,因为?每一样都?有她和裴宴卿的回忆。
可她不知道,物件是死的,没有感?情它什么都?不是,人一旦有了感?情,自己就是最大的变数。
她只要闭上眼,记忆如潮水,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柏奚只好爬起来,算着自己的酒量,喝了一口半的红酒,阖眼平躺在床上,两手搭在小腹,等酒意上来,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头?痛,柏奚伸手摸索着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点开置顶裴宴卿的微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自作主张发了条消息:
【姐姐,我的头?好晕】
第四十七章
柏奚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扔到了?枕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相处这几个月以?来,尤其是香港之行后的一个月,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裴宴卿非常喜欢柏奚依赖她,柏奚有意也好?,潜移默化也罢,一改疏冷常态,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备。早上睁眼第一件事?是她,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给她发消息道晚安。
裴宴卿句句有回应。
两?人几乎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一时间?很难改掉。
理智但凡被酒精钻到一点缝隙,本?能便死灰复燃。
等柏奚脑子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猛地睁开眼睛。
明晃晃的白光刺进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