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太愚忠愚孝了!素波看着留福,真是无力向他解释,皇后娘娘虽然是胶东王的母后,但她根本不是亲妈,而是亲妈的情敌!一个女人对于丈夫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会有多慈爱?素波坚决不相信。可是她要怎么说明白呢?
“就算皇后娘娘本意是好的,但是她身边的人也可能换了绸缎呀!”既然留福这样维护皇后娘娘,素波只得退了一步,“总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唯一合理的解释?胶东王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可以肯定事情出在万仓曹身上,但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确难以判断,于是向留福使了一个眼色。
留福就再一次嘱咐,“王妃千万别开口,一定没事的!”王爷是真心要保住王妃的,就连好不容易才在宫外建立起的一点力量也要拿出来了,自己赶紧出去传个信。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御史大夫已经听过原告和被告各自诉说,抬手压下花厅内一直没有间断的各种声音后问道:“万仓曹两日前请假说是母亲病了,可是真的?”
万仓曹的母亲就上前含泪道:“我儿一向孝顺,我前几日偶感风寒,有些不自在,他一定要请假回家侍疾,我原说不必的,吃两副发汗的药就好了,结果他一定要请假。不想,我的病倒是好了,可是他却因为……”说着又哭了起来,的确是丧子之后痛心不已。
御史大夫人便发下签子令差人去到药铺查万仓曹母亲是否请大夫看病抓药。接着又问张长史,两边说的倒基本能对得上,接着又问领绸缎之时的情景、发现绸缎被换时的情景等等,间或询问宗正寺及府中之人,十分细致琐碎。又不断地派出数拨差人查问,不但连先前素波赏出去的几匹绸缎一一查到,就连当初自皇后宫内发出绸缎的内宫处也要派人去查。
素波见御史大夫不急不徐地将案情拆分得丝丝入扣,已经很信服服了,突然听到他竟然连宫里也查,就更生了敬佩之心,前些天回娘家时听叔父与何老先生提过的这位御史大夫原来果真很正直!虽然他看起来平平常常,审起案子也不像狄人杰那样威风,又不如福尔摩斯那样潇洒。
可宗正寺的官员却站起来道:“宫里不必查的,尤其是这批绸缎出自皇娘娘的内宫,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素波对宗正寺的人早没有好印象,说起来今天的事还与宗正寺有着莫大的关系呢。若是不是张长史被宗正寺的人嘲笑挖苦了一顿,他哪里会气得要命急忙要去万家算帐,而自己当时也是为此而生气,才支持张长史过去,结果就出了人命。她就想帮御史大夫说上几句话,可怎么说才能刚好帮上他,让大家怀疑宫里有问题呢?
还不待素波想好,御史大夫就平静地道:“只要与案子有关之处,哪怕是皇上面前,也一样要查的。”然后也不理宗正寺官员满脸的气愤,只当说了一句平常的话一般就又继续审起了案情,“张长史,你与万仓曹曾经吵过架?”
这是府里有一个内侍刚刚被问话时说到的,张长史没有否认,“是吵过,刚到王府时他不肯听我的命令就吵过一架,后来也常磕磕绊绊的。”
“张长史还想将万仓曹从王府里赶走,”刚刚反对查问内宫的那位宗正寺官员站起身后悔地说:“早知他能将万仓曹逼死,我当初不如就答应了。”
万仓曹的母亲也上前哭道:“我儿活着的时候也曾说过王府的长史仗势欺负他,还打过他两次,只是我儿老实胆小,不敢与上官做对,就都忍了。”
御史大夫照例又在府内传了许多人询问。结果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