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波便觉出些什么,歪着脑袋问:“怎么了?”
许衍很久才收了笑,“我们根本不用着急,因为几年之内,胶东王都不可能离京。”
素波大吃一惊,“皇上都已经答应了,胶东王怎么能不走呢?”
胶东王怎么能离京?那样丞相和自己,还有许多人的心思都白费了。但是许衍自然不会告诉素波,只道:“你想,皇后所出的河间王、江都王都比胶东王年长,便是赵美人所出的长沙王亦与胶东王年相若,他们都没有出京,胶东王自然也不能走。”
事实上,现在朝中已经如丞相所预料的,很多人在最初被陆丞相坚持要送胶东王出藩感动后,又想到了河间王、江都王和长沙王还留在京城,比起病弱的胶东王,他们更应该率先出藩。
可是皇子们就没有愿意就藩的。
是以这些天,丞相府上表面大张旗鼓地准备行装,但是许衍这个胶东王的陪读却不动如山。丞相和他早算好了的,所谓上书要求就藩其实不过是做出个姿态给天下人看的,他们将胶东王自宫里接出来,并不是为了送他到藩地去,那样对陆家有什么好处?
结果,胶东王自然没有出藩。在议定胶东王出藩后,又有朝臣们上书谏言河间王、江都王和长沙王出藩,这两位王爷也毫无疑问地被决定离开京城,然后出藩的准备一直在进行,却一直没有完成,最后哪一个藩王也没走。
这时素波早适应了文澜阁东边的精舍。有过先前的经历,眼下的日子实在好得太多了,她慢慢地与薛大儒的孙女薛清熟识,又与拨给她的两个小丫头福儿和寿儿打成了一片——当然这两个俗气无比的名字也是她取的,毕竟一时间让从没有给人取过名的素波定下两个名子来,她还真是很为难,可是又不想露怯,就指了白胖些的那个叫福儿,黑瘦些的叫寿儿,随口起了两个名字。
叔父和许衍第一次听了这两个名子都笑了,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是素波完全品出他们的意思,便立即反驳道:“你们笑什么,我倒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好呢!若是想要雅致的,我也不是不能,像晴雯、麝月之类的又有什么用?不如实实在丰的福寿双全!”
其实当初起名的时候,素波仓促间哪里想到了红楼,眼下便拿这里的名字来表示自己不是不读书没才华的,果然将叔父和许衍都被唬住了,“晴雯、麝月,果然不错!”又都笑道:“原来素波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素波见了福儿和寿儿也有些心虚,毕竟薛清的丫头叫青砚、玉书,要高大上得多,便背了悄悄问她们,“若是嫌这个名不好,想改名也不难,想叫什么只管告诉我,我都答应。”
不想福儿和寿儿倒都笑嘻嘻的,“这名字怎么不好?我们俩一个有福有一个有寿,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就又有福又有寿了.”
素波就笑了,“瞧你们嘴巧得的!”福儿寿儿都不大,也就刚过十岁,都是这两年相府从外面买来的丫头,教导了几年,一等的自然都挑到内院了,但她们也不过是仅次一等的,嘴上手上都来得,一向将素波照顾得十人舒服,因此她便真心保证,“只要你们以诚心待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我们就跟定小姐一辈子了!”
素波过上了比过去高大上的生活,唯有一点觉得不如过去,那就是如今的她不好去厨房里蹭吃蹭吃了。文澜阁东边的精舍专门有一处小厨房,每日备的饭菜远比先前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