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原本已经装饰得华章焕彩,厨房从好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宴席的种种美味,下人们也都发了赏钱。可现在,一匹匹的绸缎从库房中搬出来,从相府外面就搭起了锦障,至于正门前一直到宴席的大堂,更是处处葳蕤生辉;成车的山珍海味运了进来,食物香气弥漫在空中;只要将在宴会上露面的人都做了崭新的绸衣……
皇上降临相府为陆相贺寿,原因虽多,但一定有表彰文澜阁修订经书功劳的涵义,是以文澜阁的儒生们也都会参加宴席,徐叔父自然也在其间。
素波拿起相府发下的新绸袍,帮着叔父比试了一下,“这件衣服的布料可真好,摸着又滑又软,嗯,只是略大略肥一些,不要紧,我改一下。”
说着便很熟练地将衣服拆开,剪下多余的面料,重新缝好,又用剪下的布料做了一条新腰带,让叔父穿戴起来,湖蓝色的绸缎闪着润泽的光,又拿出一块许衍放在她这里的白玉佩挂上,文雅又华贵,配着叔父清瞿的脸,恬淡的神色,素波不由得惊叹起来,“叔父!你还真有名公子的气派呢!”
“傻孩子,你是生不逢时,没经过我们家的富贵啊,”徐叔父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饰,叹息着道:“过去,我们徐家人平日里就是这般穿着,而内院的女子们更是精致,若是会见贵客,穿什么衣服还要看看天色时辰等等随时更换。”
徐叔父回忆起当年的事,脸上的笑意便现了出来,“我记得你婶娘冬日里会客,最喜欢穿绣着梅花的衣服,若是早上便是梅花含苞待放,中午是梅花盛开,到了晚上则是梅花凋零。穿着绣梅花的衣服,头上就要戴梅花玉簪,身上要佩着梅花型玉佩,就连熏的香也要是梅花香……”
素波并不第一次听了,她并不觉得生不逢时,前世的她也有好多衣服,好多鞋子,好多包包的,高中以前一直要穿校服,毕业之后,妈妈就带着她一直在买呀买,她穿衣打扮也是要配套的……
但是徐叔父讲的故事她也蛮爱听的,而且这时候的叔父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快乐而轻松,不再是那偻着腰,不停咳嗽的中年人了。
到了初七这一天傍晚,徐叔父穿着素波打点好的衣袍出门了,他虽然并不是热衷名利的人,但是得到了面见皇上的机会,还是激动万分的。
何老太太也因着与丞相夫人的亲戚关系也去参加这次宴会,毕竟皇后要来的,所以就要有相陪的女眷们。
素波其实也很想去看看相府的排场,皇上皇后是什么样子的,再品一品这个时代最高档的宴席。可是既然不能,她也不是多伤心,便向站在门前送曲先生的月姐儿道:“我们一起去厨房吧,在那里比在家里吃热闹多了。”
月姐儿紧紧拉了琮儿的手,不让他跑到素波跟前,冷淡地一笑,“我们就在家中,不过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月姐对自己的态度变了,素波发现后总是疑心她知道了自己曾拒绝过给胶东王做妾,而她却没有被选上的事情,其实素波真想告诉她,没选上是好事!真是好事!
只是素波怎么也不能说出实情啊,但她知道自己对月姐是问心无愧的,所以被拒后便一笑置之,自己去了厨房。
其实别看宴上的菜品无限的高大上,但可能还没有厨房里做的私房菜好吃呢。
眼下在厨房的灶台旁坐着的素波更觉得自己并不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狐狸,相府为了迎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