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张开嘴:“……你们聊什么聊到这里去的?”
“我找了我师兄帮我看,星相在轨,年支为子地支有卯,一切都没有问题,他本来不该和许慎珣结婚的。”魏赫凝重道:“但偏偏行宫错了一位,他们从兄弟命格变成了夫妻命格……为什么会这样?”
我听不懂:“他不该和许慎珣结婚应该和谁结婚,难不成和你?”
“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魏赫坦坦荡荡。
……我现在能想象周清是在什么场景下说出这句话的了。
',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算对面前这个小道士有些了解。他在山上是这一代的独苗,自小就是被师傅师叔宠着长大的,性格傲了一点,但本性不坏,刚刚下山人也单纯。
“你不要信。”我告诫他:“周清那人是这样的,有时候就是习惯性地挥一杆子,但不是真的想钓。”
对面的道长一脸没有听懂的样子,但还是习惯性反驳:“但是我感觉他是认真的。”
“而且这和我师傅帮我算的结果一致。”魏赫说:“破三劫,落在我身上的就是情劫,我15岁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情劫长什么样了,不过那个时候他在师傅的镜子里要更年轻一些。”
我不敢相信,消化了一阵,才问道:“你们现在破情劫要那个吗?就是,杀夫证道之类的?”
魏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那是什么东西?定性为大劫只是因为人在其中不破业障容易道心不稳罢了。作为道教中人,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提高修为扫清不该在此界出现的妖邪恶鬼,只要一直在做这个,其他的没人管你。我一个渡财劫的师叔以前还是申市首富呢。”
……我深感玄学门派的与时俱进。
许慎珣忌日那天天气很阴,空气中埋着一种发霉的死气沉沉的味道,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魏赫换回了他下山时的那套行头。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剑,波光粼粼,如同月光淬炼而来。
周清的小区里几无行人。之前来的时候人就少,今天则几乎空到了怪异的地步,魏赫说他联系门派帮忙找了个理由把人都调出去了。我问他这样周清不会起疑吗。
“还魂阵只能在那个房子里布置。”魏赫说:“他知道了也不会动的。”
他让我在楼下等他,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但魏赫说我在他还要操心我的安危。我只能等在那,看他拎着那把剑走了上去,长袍广袖,今夜无风也无月,只有微弱的路灯照亮他冷峻的侧脸。
我焦急地等在楼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天色越来越暗,云层像漩涡一样在楼顶聚集,风越来越大,不时有四散着飞逃的乌鸦一边尖锐地叫着一边飞过。
等到已经等不下去的时候,楼上传来巨大的玻璃爆裂声,玻璃碎片雨点一样炸开坠落下来,然后是激烈的打斗声。我再也忍不住,从包里掏出之前魏赫给我的护身符,沿着楼梯冲了上去。
我一进去就看到一头塞满了半个屋子的庞大狰狞怪物,他的身体由无数尸块组成,我看到了无数只手和无数条腿,那些胳膊上的眼珠子在我进来的一刹那同时向我转过来。沾满脓液和血迹的肉瘤朝我伸了过来,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会丧失行动能力的,死到临头的时候眼前飞来一把银剑将那段肢体连根斩断。我猛地转头,看到魏赫正被怪物掐着脖子按在地板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符趁怪物分神贴了上去,下一秒,那段尸体燃起熊熊大火,房间里响起无数男人和女人混在一起的尖叫声。
我听得头皮发麻,魏赫趁机将我塞在身后,他喘息的声音很大,左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好像是断了。我也拿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大声问:“什么情况?!”
魏赫同样大声吼过来:“吃太多人了!比我预想的进化更完全!”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下一秒从后面突兀地伸出来一只手臂,直直地向魏赫后心袭来,即使他躲得及时,右肩还是顷刻间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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