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景钟是个硬汉,任他烧伤口也不吱一声。待得全部搞定,大夫道:“他已起烧了,恐有性命之虞。这几日须得悉心照料,按时服药换药。七日后如若烧退,方可脱险。”临走时又指着他腿间笑,“那事就先别想了。”
龙二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心想荀景钟这人果然比牛还壮,都要死了还能硬?
待得那大夫走了,龙二凑到他面前去:“一共被砍了十一刀。谁和你那么有仇?”
没反应,再一看,那人已晕过去了。龙二这下没法睡了。打了冷水来整夜就呵欠连天地给他换毛巾。又大汗淋漓地给他熬了药来,将人推醒,扶起,看他把药喝了。
“干我。”荀景钟放下药碗道。
“……”
龙二咬牙切齿:“你再说我要打你了!”
荀景钟失望地躺了下去。
眼见得天隐隐亮了,他师兄弟就要回来,龙二又去楼下寻了间房,将荀景钟安置在里头,方才离开。
龙二黑着眼圈赶到段与之那处时,远远看到一个花衣裳的彪形大汉坐在房顶上修指甲,不是他四弟还是谁?龙二跟个兔子似的吓得一跳,小心翼翼接近:“四……四弟,三弟呢?三弟不是和我一组吗……”
龙四朝他看过来,龙二又是一抖:“没……没什么,当我没问。”
龙四捧捧头发:“宝贝二哥哥,你快看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唉?”
“说错了可是要罚、你、哦。”
“哈啊??你……”龙二对着他梳得精致的发式左看右看,不都和平时一样吗?他焦虑地使劲挠头,紧张地试探道:“多了一支发钗?”
“不对。”
“多抹了一层头油……?”
“错。两次了。”
“呜呜呜我猜不到啊!”
“是我用了不一样的胭脂嘛,讨厌二哥哥。”边说边掀起面具给他看。
“你戴着面具我怎么看的见啊!!!”
“今晚要罚你哦小宝贝,就罚你为我嗯……嘻嘻,”抖抖引以为傲的松软大奶,“梳理胸毛。等,着,我。”
……每次碰到四弟都想哭……有点想离教出走了。
当晚,龙二含泪用小梳子给龙四梳通了打结的胸毛,被奖励了无数个亲亲。然后趁他入睡又去熬药,潜入荀景钟的房间给他换药,喂药。如此这般三日过去,荀景钟虽然大多数时候在昏睡,但伤口眼见得开始愈合,并没有溃烂。
第四日晚。夜半。
荀景钟仰天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突然,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来,目光清明,意识清醒了过来。听到身侧有呼吸声,他警觉看去,只见一人跪在地上,手臂和脑袋趴在他床沿,竟是就这样睡着了,手里还抓着没来得及绞干的毛巾,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荀景钟回忆起近几日一直在重伤中,每每醒来,都迷糊地看到是这人在照顾他。见他这样跪在地上睡着,目中有了不忍。探手想将他叫醒,一迟疑,又将手收回。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口,有了好转的迹象,便蹑手蹑脚起身。他在房里找到自己的大剑,回头再次望向龙二的背影。他立在月光中久久注视他,而后潇洒地背起大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