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把通过他的关系网收集到的关于周松贪贿的证据并孙隆在江南开征的赋税的名目等写了册子交给秦惠平后乐呵呵地说:“姑娘,我跟你讲个事儿,这事儿能光明正大地治死周松,甚至不用顾家大少奶奶的相公出手。”
“哦,是什么事?快说来听一听。”秦惠平立即感兴趣地问。
姜宜道:“我有个兄弟叫官小乙的,他跟我说了个事儿,说是周松以前在鲁家做赘婿时,跟他认识的一个专门拦路劫财的无赖来往密切,这无赖人称癞皮狗,因为他姓赖,又是个癞子,故而有这个花名。癞皮狗手底下纠结了几个好吃懒做的烂赌鬼做兄弟,官小乙也爱赌钱。跟癞皮狗手底下的几个兄弟常在赌坊里碰到聚赌,有一回他跟这几人里的一个花名叫泥鳅的男子赌完钱出去喝酒,那泥鳅喝得有些醉的时候,跟他说起现今当吴县税官的鲁大人还是靠了他大哥癞皮狗帮忙才有了这场富贵……”
“周松靠这无赖才有今日?是不是那叫泥鳅的男子喝醉了酒胡说?”秦惠平不太相信道。
姜宜笑一笑,继续说:“一开始我那兄弟官小乙也不信,说他胡说。不想那叫泥鳅的男子被我兄弟这一激,便又说了后面的话。他说万历二十四年六月里的一个暑天,周松做鲁家的赘婿时,曾经让他大哥带着几个兄弟们去劫掠当时周松的岳父鲁庆,鲁庆那一日喝了酒单独回家被人毒打一顿并劫掠了钱财,重伤倒地被路人抬回去,因为伤重不治没几日就死了。当天他拉肚子没去成,他大哥和几个兄弟抢的银子他没有分成,眼红了许多天呢。后面鲁庆一死,周松就趁着鲁家人丁单薄,出头掌控了鲁家钱庄的买卖。再后来通过一副孙隆一心寻找的宋徽宗的《秋景山水图》搭上了孙隆的关系,进入了苏杭织造衙门,再后来经过一番钻营,做到了如今管理吴县税收的从六品官。所以,那叫泥鳅的男子才会说现在的周松的富贵是靠他大哥癞皮狗帮忙得到的。”
秦惠平听完高兴地抬手在桌子上一拍,“太好了,要是这话是真的,那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收拾周松了。”
姜宜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就拿了银子笼络我那个兄弟,让他去把那叫泥鳅的男子找到,给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出面去告周松,揭发此事。”
秦惠平赶忙问:“那个泥鳅答应了吗?”
又说:“只要他肯答应,随便他出价,我宁愿把给周松的银子给他,也要把周松给拉下马。”
“我是和官小乙一起去找的泥鳅,这厮是个烂赌鬼,如今又欠了一屁股的债,被放债的人追得紧,我和官小乙去找到他后,没费多少口舌,他就答应了。”
“那他要了多少银子?”
“也不多,一共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