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平“哦”一声,便拿起自己的衣裳开始穿起来说:“前些日子我叫她们去打探跟家宝和家全两人中毒相关的事情,想必她们两个有了眉目,来向我回禀呢。”
“原来如此,那你赶紧穿好衣裳起来。也不晓得是谁这样狠毒,竟然害起小孩子来。老实说,出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担心咱们的孩儿遭毒手,每一顿饭我都守着让冬青拿银针验了,才敢吃呢。就怕,这下毒之人要是对我们不满,也来毒我们的孩子,就太可怕了。”
“其实我心里倒有怀疑的人,但手头没凭没据也不好乱怀疑人,乱说。不过,这事情必须尽快查出来,不然就像你说得,这下毒之人可以对家宝和家全动手,未尝不能哪一日对我们动手。有这样的人潜伏在府里,是大患。偏偏这会儿我们秦家又遇到些事,这内宅里的事情不查清楚,万一将来内外人勾结起来整我们,我们秦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赵梅儿点头赞成,遂帮着秦惠平穿好衣裳,待她起来,让人端水进来稍微洗漱下,就陪着她一起去外面西次间用饭。吃完饭,两人在罗汉榻上坐了,冬青就去把荷花儿和她嫂子古氏叫了进来。
两人进来向秦惠平和赵梅儿蹲身行了礼,秦惠平便叫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单留下她们两个,然后问:“可是我叫你们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古氏先说:“回姑娘的话,正是如此。”
随即她便把她让人暗暗查的秦家宝和秦家全两兄弟身边人都跟谁来往,以及翻检了两兄弟所穿衣物,所佩戴的香囊,吃的茶蜜饯,还有屋子里的陈设诸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总算没有白忙活,最后我在大少爷和三少爷帐中那悬挂的熏香的香球里头发现了些东西。”
一面说,一面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纸包,古氏将纸包递了上去。
秦惠平将纸包接过来,打开,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锁起眉头问:“这不是安神香料么,难道这里头有毒?”
古氏道:“这里头的确有毒,里面掺合了丹砂,怪不得那郎中说两位少爷中了丹毒呢。道观里炼丹不就是要丹砂么。这丹砂掺合在同样是红色的安神香料里头,夜夜熏香时,就发出一种毒,两位少爷睡觉就会吸入这种毒。一日两日还没事,可是日子一长就会中毒。而且中了这种毒的症状就和两位少爷得病的症状差不多。”
“啊!”赵梅儿听到这里以手捂嘴,惊骇不已。
秦惠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这安神香里竟然有丹砂。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古氏答:“不是看出来,是闻出来。自小我的鼻子就十分的灵,姑娘这院中所用的香料,每次送来我都要仔细检查分配,所以对这安神香的味儿十分熟悉。昨日我检查两位少爷帐中的香球时,打开香球,一闻里头残余的安神香的味儿,立即便觉得稍有不同。于是将香料倒出来,拿到日光下仔细翻看,终于发现了里头混合的丹砂。这丹砂烧过后和安神香的颜色略有不同,丹砂发黑,而安神香是土色,因此被我发现了。”
秦惠平和赵梅儿听古氏如此说,都赶忙凑到一起在灯下仔细地看那纸包里残存的香料,不过因为是晚上她们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是在里头发现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古氏便上前仔细地指给她们看。
“那你既然发现了这香料有鬼,那你可查出这给两位少爷换香料,焚香的是何人?”秦惠平随即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