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健朗的男子声音在屋子门口响起,“这事情一定是宋南易做的,你们不晓得这里头有猫腻呢。”
众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都晓得是谁来了,张氏便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迎接他。原来来人正是张氏的亲哥哥张诚,他晓得了贾维被打伤的事,特意买了些茶叶点心等上门来看望贾维,方才走到门口听到了张氏等人的谈话,便接了这么一句话。
张氏便接了他手里的东西,说破费了,劳他上门来看自己的丈夫。
张诚道:“前两日我去了乡下收丝,并不晓得妹夫的事情。昨儿回来才晓得了,今日便来瞧他。什么破费劳动这些都见外了,他以前是我至交好友,如今是我妹夫,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要来看他,怎么样,他如今好些了没?”
张氏请他进屋来坐下,把他送来的东西放到屋内的桌子上,就领着他到床边看望了贾维。两人说了会儿话,张诚便嘱咐贾维好生养病,家里的事有他帮着,没什么大问题。随即便坐下来接着贾秀的话道:“方才我不是说这一回那勾结敖家兄弟打伤妹夫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宋南易做的么,主要是你们并不晓得这宋南易的亲妹子一月前刚做了这吴县县丞石铠的一房小妾。而敖家兄弟在吴县的县城里横行霸道,在官府里头给他们撑腰的就是这县丞石铠。你们说这么联系起来想,可不是那宋南易因为嫉恨贾家班跟他们宋家班争买卖,所以才让他妹子在石铠跟前吹枕头风让他找人对付妹夫。这才有了敖家兄弟对妹夫动手的事情。”
贾秀等人听完了张诚的话,仔细一想,觉得还真是有可能是这样,就是那让贾维被打伤成了如今这副摸样的暗中使坏的人就是那宋家班的的班主宋南易。
“这宋南易太可恨,太阴毒了,如今我爹被他害成这样,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账!”贾秀想清楚后,就愤愤地一拍桌子怒道。
“贤侄切勿冲动啊,你想一想这宋南易因为搭上了县丞石铠,而那敖家兄弟又和石铠交好,你要是名目张胆去找宋南易的麻烦,极有可能不仅对付不了他,还会连累你自己遭殃。如今你爹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这个家可就难了……”张诚忙劝贾秀道。
“那怎么办?难道这一回的事就这样揭过去了,那我爹不是白被打了吗?”贾秀不服气道。
张诚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人家势大,咱们势弱。不忍气吞声就难免会招致更大的祸事上身。唯今之计,也只有先退一步,以求自保,等你爹好起来了再徐徐图之罢。”
“可我真咽不下这口气……”贾秀咬牙道。其实他真想提刀去把那宋南易宰了,以出心头恶气。
可是转念又想起如今需要养伤的爹,以及张氏母女,还有戏班子这么多人要接活儿吃饭,要是自己冲动之下真去干出了傻事,那这个家,以及眼前这些人定然会伤心,而且连累他们日子过不下去,这又是它不忍看到的。所以心里艰难权衡一番,他也只得对张诚说他晓得了以大局为重,暂时忍下这口气,等将来有了机会再对付那宋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