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什么好了。马牙婆见状暗自得意,便说:“赵二娘子,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话,那我就只当你同意了,这就回去回禀知县夫人,想来夫人得了消息。明儿个便会派管家上门儿来送彩礼来把这亲事给定下。”
张氏闻言急得一头汗,猛地抬起头来,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
马牙婆闻言便垮了脸,收了笑,冷声道:“赵家二娘子,你怎的如此死板,不通情理?也不想一想,这向你家二姐儿提亲的是谁家,你得罪得起么?要是你连知县公子的求亲也敢拒绝了,这县里怕是没有谁再敢娶你家二姐儿了吧?先不说这个,得罪了知县公子,也就是扫了县太爷的面子,打了他的脸,我看以后你们也别在吴县讨生活了。”
“啊……这?”张氏一听脸色都变了,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吓得咚咚乱跳起来。的确如马牙婆所说,这件事不但关系到莲儿的终身幸福,还关系到两母女的生存啊。可是明知道那武涛是个纨绔,自己的女儿跟了他定然以后要遭罪,还睁着眼把自己二女儿往火堆里推,她这个当娘的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她是个懦弱的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实在是束手无策,免不了慌乱起来。
马牙婆也觑到了张氏变了脸色,心中想,果然这妇人是个不经吓的,看来用不着吴氏等人出面,这桩亲事就要说成了。这时候,只要再添上一把火就成了。
于是便又软下些声音说:“所以啊,我为你们母女着想,还是允了知县公子的求亲为是。胳膊哪能拧得过的大腿?要是你硬要拒绝这门儿亲事,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何苦来哉?”
她这是软硬兼施,很少有妇人不上当的。张氏同样如此,想到,不管怎么样,这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总不能真得为了躲过这一门儿亲事,离家去外乡讨生活。想到这里,她忽地想到要真是逼急了,也只有离开这里去哥哥张诚所在的昆山了。就算难些,也总比留在吴县遭受灭顶之灾的强。
便把心一横,牙一咬,道:“我家莲儿还小,无论如何我想多留她几年,婆婆不用说了,你回去上覆知县夫人一声,承蒙知县公子看得起,我这小女儿没有福气陪伴他左右,请他另寻佳偶罢。”
☆、合谋陷害
马牙婆不曾料到张氏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看就要逼她就范了,谁料却功亏一篑。这回倒弄得她有些束手无措了。不过,她是早有准备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算不上有多吃惊,就又劝她,“赵家二娘子,你可得想好,这件事的后果。到时候不要害了你家二姐儿。”
张氏还没有接话,东屋里的木门忽然被猛地推开,赵莲儿横眉冷目地冲了出来。冲到马牙婆跟前一把就来拉扯她衣裳,冷声吼她,“你这不要脸的老货怎的又来了?早说过让你别上我家门儿上来。你这黑了心肝的女人害了我姐姐还不够,如今又要来祸害我!什么县令的公子,分明是个下作的纨绔子弟,我赵莲儿就算这一辈子不嫁,也不跟那样的玩意儿。所以,你立即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