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接到最新的那份军报时,图特摩斯已经率领这军队启程离开了赛博拉尔,踏上了征服下一座城池的旅程。
我为他的首战告捷而开心,不知此时的图特摩斯是否已经贴身体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妙处所在。
在后世出土的史料中,对于图特摩斯重新登基后的第二次远征的描述不过寥寥数语,相比起着墨甚多的第一次和第三次远征,第二次远征不仅时间更短,记叙也是含糊其辞。
虽然未尝败绩得胜而归,但或许具有战略意义的战果却乏善可陈。我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替图特摩斯担忧了起来。
可这样好的由头,我自然也不会放过。很快我便拿着军报,再次召来了塞内米哈与泰甫。
“陛下的王师在赛博拉尔拿下首捷,我欲昭告天下,为庆祝此时,上下埃及减税一年。”
“啊?”我的话说得突然,让塞内米哈一怔,似乎没有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做法。
也确实,在此时的古埃及,每年收上来的税定几成只与尼罗河的泛滥有关联。我的做法让塞内米哈与泰甫一时之间,脑子似乎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今年的税率定的十分合理,不知您为何想要减税呢?”塞内米哈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昨日核对了这些年国家的财政收入与支出,实际上,每年的盈余都十分富足。在这个前提之下,我认为稍稍降低收税的标准,让百姓能够从沉重的赋税中得以喘息,于国于民,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您说的话,考虑的事情并非毫无道理。那么,梅里特拉陛下,您打算免去国民,几成的税呢?”
“两成”我笃定地说道,“若是以去年的税后来计算,这会使我们减少大约22万格令的黄金,以及400万升粮食的财政收入。但是同样的,以如今埃及的人口来看,这400万升粮食至少能够多养活1万的普通百姓。”
“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不论是阿蒙-拉,亦或是我与国王,都绝不乐见在这片土地上出现这样的情况。”
“臣遵旨。”
还不待塞内米哈反应过来,泰甫已经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伏在地上,领受了我的旨意。
塞内米哈虽为维西尔,但在国事上地决策,依旧仰赖于国王,以及受到图特摩斯授权的我。
何况,以他在朝中的人望,想要坐稳维西尔的位置,就必须仰赖于王室的支持,因此不敢过分违逆我们的意志。我想这也是为何,图特摩斯会在出征之前为我留下这样一名维西尔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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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带着我旨意的“天使”们便各自骑上马匹,疾驰向了散落在上下埃及狭长土地上地数十个诺姆。
颁布旨意的当天,我告诉阿蒙涅姆赫特与梅蒂的老师,为他们放了一天的假期。带着和我一样乔装成平民的两个孩子一起,走上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