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怅然若失的心情,祁骞承一路都走得很沉重。
那个初中部的校草比自己小四岁,家里还住着一个同龄的竹马,两个人一个班级,还好不是同桌。
“那个……”
祁骞承还没走到榕树下,借着光线暗淡的路灯,看见树后探出一个脑袋,他戴着鸭舌帽,帽沿拉得很低。
一副生怕自己会吃了他的样子,躲得远远的。
祁骞承低头,唇角轻轻扬起,“不要怕,我不会碰你。”
树后面的人又缩回去,过了几秒才站出来。
他一直低着头,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祁骞承垂眸,看见他校服外套上的名字——初二四班言映真。
“我不、不喜欢你。”对方很紧张,低着头不看他,双手一直攥着衣角,“不准缠着我。”
说完之后,祁骞承还没从被拒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只见对方转身飞奔跑到花园的路口。
那里竟然一直站着一个人——程喻。
程喻像个冷静的旁观着,路灯下,他的脸看起来阴沉冷漠。
他盯着远处的祁骞承,抬起手揉了揉言映真的头发,然后牵着他一起走了。
……
“当年拒绝你的人不是言映真,是我。”
“你不觉得我们有点相象吗?”
“程喻说讨厌你们总是觊觎他,所以让我穿上言映真的校服外套来打发你们。”
“说实话言映真的桃花运真旺。”
“但他一个都不知道,包括你哈哈哈哈~”
吕俊容凑在他的耳朵旁边,把程喻当年的阴谋诡计都交代了。
程喻当年玩的就是欲情故纵,同时为了稳住言映真对自己的喜欢,不让别的情敌有机会接近他。
“你记错了。”祁骞承推开他,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炒作我的新闻,懂?”
吕俊容看着他宛如寒潭般的眼神,害怕地点点头,并跟他道歉。
祁骞承对着落地窗反光,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轻轻叹口气,一时半会竟然分不清,他们因为而过的十年到底是好是坏。
但倘若那天来的是真的言映真,应该也会拒绝自己。
而那个时候自己家里也是一地鸡毛,祁骞承没多久就被爷爷召回帝都,开启继承人的培养模式。
苦闷又高压的这些年,他总是会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想起自己黑白的生活里,他带着绚烂多彩的颜色闯进来——
“学长,你站在这里,影响我打扫卫生了。”
祁骞承坐在天台的女儿墙上,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
听见这蚊子般的声音,回头一看。
那个时候是隆冬腊月,少年即便是在校服外再穿了一件羽绒服,还是显得很单薄。
他的鼻子都冻红了,眼睛也是湿润的。
额前细碎的头发被天台上的冷风吹的向后飞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是个五官精致又稍显稚嫩的少年,个子还不太高。
他左手拿着扫帚,脚边地上放着一个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