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就没消停过。
好在这路程没走多久就到了尾声,他这才知道昨晚住宿的地方离陈飞扬的家只隔了不远的山路。
萧敬然抱怨为什么昨晚不直接摸黑赶回去,陈飞扬说山里和外面不一样,危不危险不说,他怕他吓尿裤子。
萧敬然不以为意,他曾经设想过那种偏远山区里的村子会是什么样,小时候也不是没去过t市附近的乡下游玩,他对农村的概念一直停留在那种半现代化的条件。
但是当他见到陈飞扬所谓的老家时,才明白真正意义上的山村是什么样的。
陈飞扬家所在的村子比较靠里,坐落在群山之中,与外界的交通来往非常困难。
后来听人说,他们附近还有三个类似的村落,陈飞扬的村子还算好的,属于中间地带,隔在山后面还有一个村子,那才叫真正的与世隔绝。
他们这四个村子只有最靠外的村子里有一个类似小卖部的地方,每个月,那家小老板都会骑着三驴蹦子跑好远的路进县城上点货物,也没有什么琳琅满目,除非有人特意来求,大多只是进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连卫生纸都是那种粉红色的,按斤批,这就是他们唯一可能用来消费的地方。
萧敬然可以说挺震惊,其实纵观村落,并不是说恶劣到已经过不下去的样子,但是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早已经不会有这样的地方。
陈飞扬领着萧敬然进了村子,一路上都有村民驻足观望,但是鲜少过来和他们讲话。
只有那群一直蹲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子远远看见了,认出那个高高帅帅的“城里人”不就是老陈家那个长了出息的大小子,一下都跟炸锅了似得往村里跑,边跑还边嗷嗷叫,一路冲到老陈家通风报信,弄得陈家人都不敢相信,直到迎出来了、见着人,才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神色。
萧敬然本来还左顾右盼地欣赏这难得一遇的“古香古色”呢,就听身边的人叫了一声“妈”,然后拎着东西快步上前去,这才意识到老远路口站着的那个农妇就是陈飞扬的母亲。
萧敬然一下就紧张了,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想他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没见过,眼前这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场面。
结果看着陈飞扬跟陈母指向这边的时候,萧敬然浑身激灵一下,立刻挺的特别直,几步路倒是走的有模有样的,就是一张嘴就犯二,“伯母您好,您辛苦了,感谢您养育了……”
“你是领导下基层啊?!”
陈飞扬翻了个大白眼,萧敬然腾一下就脸红了,挺大一老爷们瞬间多了几分手足无措的感觉,让陈飞扬瞧得直在心里嘀咕,还真第一次见这人这样,这是紧张什么呢?
周围的乡亲们越围越多了。
陈母一直笑着往家里让,“快回去吧、回家去,走了。”
几个人往前没走多远,就到了陈家的小院。
有两个小孩子一直守在院门口,一见着陈飞扬就飞似得扑了过来,抱着陈飞扬的腿和腰就不撒手,“哥哥回来啦!哥哥回来啦!”
男孩大一点,叫陈飞亮,今年八岁;女孩小一点,叫陈飞婷,也有五岁半了。
陈飞扬这叫一喜欢,见弟弟妹妹抢着帮他拿东西,就给俩小能人一人一个小袋子抱着,一起往家里进。
陈家的小院还不错,前些年盖过房,这几年陈飞扬这顿花钱想招儿请工人干活,远近看去,属他们家条件最贺亮。
不过弄到底也还是不比那些城市周边的农村条件好,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萧敬然眺望着这层层大山,忽然意识到了交通确实是一道阻隔这些偏远山区与外界沟通的很大障碍。
连走都走不出去,还何谈经济呢?
陈飞扬把口袋里准备好的水果糖分开了之前跑来通风报信的孩子们,陈母招呼萧敬然他们去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