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一夜情吗?可是脑子里又总有个声音冒出来笑他是不是太怂了。
顾君朔从没觉得他在感情上是个被动的人,对于想要得到的他一向会静观默察、主动出击,但这回他是真拿不定主意。前进一步,不知道还能不能随时抽身,后退一步,他又不甘心。
戚曜半个身子靠在门上,慵懒地道:“在警局呆了几个小时,累死我了,我现在浑身疼,你得照顾我。”
“你就给我找事儿吧。”顾君朔没办法只好按转方向盘,就当是照顾个没自理能力的小孩吧,他想。等媒体报导的热劲过去,再让戚曜走就行了。
车子一开起外面的凉风就闯了进来,戚曜缩进衣领里,朝他嘻嘻笑了两声。
巴黎一到晚上就灯火辉煌,前几天从公司到家,顾君朔一个人开车在这条被灯光打得繁华热闹的马路上穿来穿去,习惯了在车上放歌弄出点声音,他挑了几首最近新发布的歌,红灯时无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戚曜大概是真的打累了,车子刚开动不久,戚曜就靠着窗户睡着了。顾君朔关上副驾驶的窗户,停掉了手机里的歌。
宽阔的马路上车如飞鸟般奔驰,车厢里一如既往寂静的没有声响,只不过可能因为旁边有个人坐着,就哪里不太一样,开车也开得没那么无聊。
顾君朔在家门口停好车,拍了拍戚曜:“下车吧,到了。”
戚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陌生的环境,突然清醒了起来:“你先下去。我要是先下去,你把车开走怎么办。”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幼稚?”顾君朔瞟他一眼,拉开车门迈了出去。
戚曜心里一乐,迅速跟着下了车,激动地看着眼前高耸的大楼,自然地搂上了顾君朔的腰:“回家,老婆!”
顾君朔往旁边推了推他:“别这么自来熟行不行?”
戚曜露出森白的牙齿笑道:“当然熟了,这是对家的嗅觉。”
顾君朔‘哦’了一声,忍不住逗他:“我忘了你属狗的。”
戚曜顿时摆出小兽扑食的样子:“那你肯定属肉骨头。”
两人打打闹闹,停车场到大楼几十米的路走了五分多钟,好在这里是巴黎私密性极好的高级公寓,安保人员也很齐全,顾君朔放下些心来,不用操心记者会围进来一通乱拍。
不知道是不是耳边有人捣乱气氛就变化许多,顾君朔觉得今天大楼里高挂的装饰灯比往常点得要亮了些。
他们刚下电梯,戚曜就扑过来把顾君朔压到了墙上,对着那双鲜艳欲滴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唇舌间猛烈碰触的声响在耳边被放得更大,顾君朔身子一抖,抵着戚曜的肩膀拉开了距离,压低声音:“你做什么?赶快进屋。”
戚曜靠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都多少天没见了,先亲亲你。”
顾君朔气息有些不稳,头皮发麻:“那你也给我忍着,赶快进去。”他这层楼还住着一户老奶奶,这要是被老人家听见,他以后怎么做人啊。
顾君朔把戚曜拉进屋里,安顿在厅里的沙发上,给他找好睡衣拖鞋浴巾通通放进了卫生间里:“你先洗澡,我给你找药膏。”
戚曜从沙发爬了起来,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顾君朔见他不动,问道:“怎么了?”
戚曜直直地看着他,笑呵呵地挥了挥那只肿了的右手,义正言辞地道:“脱不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