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侧的殷继羽忽然就将他扑倒在躺椅上,自他袖中摸出那只装药的小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口中:“爹爹,太医老伯伯说的,病了的话就要吃药呢。”
怔忪过后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勉强咽下口中苦涩的药丸,宠溺的弹了一下爱子的额头轻骂了一声“没大没小。”渐渐地就感觉到了有融融暖意沁进了心里。
驱散了连日来的烦乱。
其实细细想来,那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殷庭又不是女人,并无贞操之说,两个成年男子酒醉之后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只当做一如既往什么都不曾发生就好,何苦整日里牵肠挂肚的烦恼。
将心比心,明德殿中那位醒来之后怕也是悔不当初,不知该如何将此事揭过才好吧?
番外·唯负(虐有,食用请慎重)
作者有话要说:——殷庭想,自己早就该明白的,如此耀眼的光辉,永远不是自己所可以拥有的。就连那些得寸进尺的妄念和庸人自扰的烦乱都已经是逾矩,何苦还要为此辗转难安。
当景弘看到一脸平静的出现在他面前,有条不紊的奏事的奏事的殷庭的时候,左胸里有什么忽然就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似酸似痛,难以名状。
好好好,你倒是洒脱,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是么?朕就陪你演!
不过是君友臣恭鱼水情深的戏码,你当朕不会么?
半月后,满朝皆知,帝相敦睦,前嫌尽弃。
景弘阅罢手中奏疏,对阶下朱衣玉冠的宰辅笑道:“此事便依卿所奏。”
殷庭微微欠身:“臣遵旨,这便去办。”
“不急。时辰也不早了,卿便与朕一道用膳如何?”帝王的嗓音温柔而多情,如同八月十六夜里款款的月光倾泻,几乎要带上粼粼的波光。
然而阶下的宰辅只是抿了抿唇,随后微微笑道:“谢陛下隆恩,然臣尚有要务,断不敢有怠王事。”
“如此,有劳爱卿了。”
“臣不敢。”
历数载,政通人和,民富国强,史称宣仁之治。
登上洛园的揽月楼,便能尽收洛阳风光于眼底。
景弘把酒临风,顿觉慨然,忍不住道:“观此气象,朕于九泉之下,总也不至于愧对列祖列宗了呢。”
身后顿时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左后侧,朱衣玉冠的宰辅也正勾着唇角,却在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敛了神色垂了眼,温温软软的说道:“陛下天纵英才,治国有方,实乃万民之福。”
“如今这般,也有卿一半功劳。”
“臣惶恐。”
宣仁十年,上欲晋殷相太子少傅衔,辞而不受。
景弘看着跪在阶下的宰辅挑眉轻笑,“爱卿莫非是看不上朕的珩儿么?”
殷庭慢慢的将额头抵到地上,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英睿天成,臣不敢相师。”
“也罢。”景弘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平身吧,仔细身体。”
“臣遵旨。”
已经这么久了,久的朕都快忘了这般相持到底为何……可你……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了么?
宣仁十三年,赐婚平江公主于殷相独子。
婚宴之上,满座皆是衮冕公卿。
景弘借着醉意将自己手中的错金银嵌玛瑙的白玉杯强行递到了殷庭手中,淡淡笑道:“爱卿,你我成了亲家了呢。”
出乎意料的,那人迟疑片刻,而后全不推辞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琥珀色的蜂蜜酒很是清甜,全不辛辣,可一身吉服的宰辅却还是流下了泪来,笑吟吟的道:“好辣的酒……果然岁月不饶人,叫陛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