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不甘,那本就不是可以用来肖想的人,且不说隔了纲常人伦君臣之分,单就他心中恋恋不忘的那一位就足以让自己自惭形秽,又何苦要自取其辱。
故而便是朝夕相对,也决不许自己向心中的禁地踏足半分。
恩师过世后,将心比心,也知他心中想必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再难为水云了。
却偏偏在这时开始被招惹。
帝王眼角眉梢指端唇畔不经意的含情脉脉自己都看在眼里,那些由浅入深渐次分明的情愫自己只怕比他还要清楚些。
刻意顶撞的原因绝非是不解风情或是自视甚高,只是自爱罢了。
既然求不得,索性便君明臣贤好好地过,身后青史留名干干净净哪里不好。殷兰阶十岁上就自知比不得裴端允,可任是再不堪,却也决不许自己被景弘当做他人来施恩予爱。
缘何对方竟这般纠缠不清,即使是梦里都还不肯放过。
唇再次被吻上,被迫着与对方缠绵悱恻的唇舌交濡,身后的胀痛更甚——对方似乎又加了一根手指——咸涩的液体越来越多得背叛了眼睛,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委屈的。
这人的给予,无论是对谁,都是这样强势霸道的不容反抗的么?
本就稀缺的清明神智被绵长的亲吻带来的窒息感弄得支离破碎,体内作孽的手指猝然抽出让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可随后抵上来的却是更加骇人的硬热。
殷庭却已懒得挣了。
若这是真的,他定是宁死不屈,可现在……罢罢罢罢罢,既是黄粱一觉南柯梦,便许了你又何妨。
第二十九章
天光未明。
殷庭慢慢的睁开眼,头痛欲裂之余还有些茫然。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印象中可能会于之醒来的地方。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让他吓了一跳,慢慢回头,就看到了帝王安静的睡颜。
全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却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记忆的最后是被帝王拉着小酌对饮,而后的就……怎么也想不起还有同塌而眠这一节。
抬手揉了揉眉心,只怕是自己昨夜酒醉而后逾矩了,不管怎么样,总还是先起来得好。
便想坐起身,却在下一瞬被腰间的酸软和私|处的钝痛狠狠地掀回了榻上。
一下子就记起来昨晚那个荒谬至极的梦。
殷庭愣了很一会,待到彻底忆起那些让人难堪的抵死缠绵之后连指尖都有些颤。
身侧的帝王睡得很安稳——脸上甚至透出了一丝该死的餍足——殷庭无法想象若是此刻帝王忽然醒来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罢了,大抵也不过自裁和弑君两种……前者的可能性大得多。
好容易从晴天霹雳之中回过了神,狠狠地掐了掐自己左手食指的指尖后他开始小心翼翼的试图坐起身。然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