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正要起身行礼,却又被景弘拉住了,自是一番情话缠绵。
浮欢在一边站了许久,觉得自己本当告退了,可想想殷庭苍白的脸色、坚定地语气和语气里隐约的焦急,斟酌了一下,轻轻道:“陛下,殷相那里……”
景弘垂了眼,轻轻拨过徐贵妃的发丝,“朕说过,有什么事都让他全权处理。”
浮欢怔了怔,轻声道:“遵旨。”
却是景弘又心下又是一动,唤住了浮欢,“等等。”
天子剑都已赐下,他还有什么事不好决断,非要求见做什么。
以他的手腕,莫非朝中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主的么?
下意识的念起他垂着眼安静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波澜不惊淡然自若的样子,莫名的心里就有什么闪了闪。
偏又依约有缠了金丝的绯紫烟气漫眼而过,叠上了殷庭的身影,让他揪心莫名。
景弘抿了抿唇,“梓童,你先歇下,朕少时再过来……浮欢,殷庭现在何处?”
仔细的打量了殷庭一下,瘦了,脸色也很不好,鬓角甚至有些微湿的痕迹。
是他的话,总不至于是热出来的。
那……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留下冷汗来了呢。
别是……病了吧。
又瘦,又带着病容,偏又一脸的淡然定然温文尔雅,彷佛事不关己。
缠了金丝的绯紫烟气漫眼更甚。
殷庭却是照例要行礼,动作不甚流畅的跪了一半就被景弘一把拉住了,“腿疾又犯了么?那还跪什么,可曾叫太医看过?”
话音里透着带着少有的温柔,殷庭怔了怔,只觉得胃脘处疼得更厉害。
这份温柔他认得,几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之后除了觉得荒谬,也别无他想,只是恭谨的退了一步,“谢陛下。”
“这些日子,辛苦……爱卿了。”烟气漫得越发浓,障目迷心,景弘细细的看着对方清俊温雅的眉眼,险些唤出一声太傅来。
殷庭却连眼都不曾抬,只是用纯正的洛阳正音字正腔圆的一字一字咬道:“臣不敢。”
那缠着金丝的绯紫烟气便倏然散了,连幻影都挽不住。
景弘抿了抿唇,转身走上玉阶,“爱卿有何事启奏?朕不是说了么,一切都由爱卿做主。”
语气了没由来的就带了三分怒气。
浮欢听得莫名,殷庭却是没有察觉到一般,“臣启陛下,连日暴雨,荆州大涝。”
景弘背着手看着鎏金龙座,沉默了片刻,轻笑,“此是天助。”
殷庭抿了抿唇,“臣恳请陛下三思。”
“朕很想知道,是否真的没了太傅,朕便压不住这满朝文武。”景弘的尾音扬得略有些高,分明是即将发怒的征兆。
殷庭轻轻叹了口气,“臣……”胃脘阵阵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