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际,从林子中忽然射出一块木头,仅在一瞬之间,便将那三枚毒镖尽数挡住,可见发出木头的人手段相当高明,眼光之准,拿捏之到位,实是常人难及。那三枚毒镖尽数射在木头上,那木头余势未尽,撞在一株树上,把木头震断成两半。
云剑心中惊魂未定,不觉转眼看向那木头,而黑衣人知道今晚云剑有高人相助,自己只怕讨不到便宜,趁着云剑分心,急忙一收软刀,转身走得无影无踪。云剑知是高人相助,当下提声问道:“是哪位前辈高人暗中相助,在下云剑在此拜过!”说着往地上一拜,忽地一阵袖风卷来,把云剑托了起来,云剑心中一凛,却借势身子急速弹出,往那方向一跃,只见一个身影匆匆一掠而过,便消失在这深夜里。云剑心道:“此人既不想露面,凭他的武功,我也见不着他,但他既然相助于我,想来也没用什么恶意。”当下把白玉剑插回了腰间,其实天已刚破晓,城门徐徐打开,云剑匆匆进了城,回到了镖局。他不想打扰别人,便从自己住的那个厢院翻墙而入。不料刚一跃入,猛听得一人喝声道:“是谁!”说着拍来一掌,云剑斗了一晚,身心疲惫不堪,这一掌来得突然,而他也完全没有料到。被那人的一掌拍得翻了出去,云剑究竟武功不弱,身子转动,在空中连翻了几下,化解了掌力,衣裳飘渺中落了下来。云剑抬头一看,这人长得有些文弱,身材中庸,咋看一下似乎只是个寻常之人,但云剑知道,这人那一掌劲道不弱,是个会武之人。
那人一见云剑,厉声喝道:“你是谁?偷偷摸摸的来镖局做什么?”云剑知道自己翻墙而入招来了误会,忙道:“小弟云剑,受贵镖局公子青睐,暂居在此,因为夜中有事,所以到了一早才回来,因不想打扰众人休息,故而才翻墙而入的,请这位大哥明理才是。”那人一闻言,冷笑数声,道:“我家公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灰头土脸的乡巴佬,我看你是个毛贼不会错的!”云剑心中微怒,道:“在下虽然是个乡巴佬,但却还从未给人瞧不起过,阁下是否相信,只需请你家公子来便知晓。”那人冷冷笑道:“我这就抓你到公子爷去!”说罢一掌拍来,云剑怒道:“你以为我不还手便是怕了你吗?”当下侧身一闪,一翻手背,拍开那人一掌,施展出三变鹰爪功抓向那人手腕。那人掌势一变,忽地翻拳一捣,打向云剑胸膛。云剑见那人掌式奇特,忽拳忽掌,掌中有拳,拳中有掌,变化万端,竟是一套上乘的掌法。云剑只得施展出真功夫来,两人拆解数招,一时谁也奈不了谁。
云剑心道:“这人终究是镖局的人,而且看口气,只怕是个不小是职位。若是伤了他只怕不好交代。”当下脚步一滑,使出非雪凌波步,好在这人似乎对这套掌法并未那么领会,使用起来还不是很自然,云剑才有得空隙溜走。云剑滑开数丈,道:“且慢!”那人用了家传的掌法来也未得打到云剑,心中焦怒之极,见云剑突然问话,不由得粗声喝道:“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认输了!”云剑昂首道:“姓云自出世以来还未认过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再纠缠不清,可有损你家公子的面子。”那人怒极反笑,道:“展某行镖数十年,也未有人敢如此话说,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了!”说着举手便又要打,正在此际,却传来了司徒瑜的声音:“慢来!”原来他一早便来找云剑,却正巧碰到。司徒瑜走了过来,对那姓展的问道:“展叔叔,怎么回事?”云剑忙道:“只怪在下不好,因为在下晚间有事出去,待得一早才回来,怕打扰了众人休息,才翻墙入内,却不料正好遇上这位展师父,被他误会,才引起争端。”他顿了顿,微笑道:“这位展师父掌法了得,若是司徒兄再晚来了一点,只怕小弟我要吃不了兜子走了!”司徒瑜扑哧一笑,道:“那是当然的了,这位可是江湖人称铁掌震中州的掌中拳掌法传人,展中堂师父,他是我爹爹的八拜之交,龙震镖局是副总镖头,端的是威风无比!”
云剑笑道:“幸会幸会!”他一两语便把这场纷争笑着盖过去,又给足了展中堂的面子,展中堂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何况自忖自己再打下去也是打不过云剑的,见好就收才是江湖人应该懂得的道理。当下道:“兄台武功过人,当真是少年出英雄。”司徒瑜见展中堂夸赞云剑,心中很是高兴。司徒瑜道:“咱们不打扰展叔叔练武了,出去溜达溜达,随便吃吃早点。”云剑本来甚为疲倦,但肚子饥饿,也就顺着他的意,当下两人信步走到街上,虽然天色还尚早,但人们为了赶集买菜,也都早早出来,一派繁荣景色不减平时。云剑道:“那展师父用是武功是叫做掌中拳掌法吗?”司徒瑜道:“是啊,你看怎么样?”云剑沉吟片刻,道:“这掌法虽然很是精妙,但这位师父看来还未得领悟贯通,使起来比我的白鹤神掌差得多了。”司徒瑜惊道:“白鹤神掌?你居然会万兽庄的不传武功?”云剑想忘记往事,不料自己却无意提起,强笑道:“这是小弟偶然的机遇啦,也并没什么了不起,何况我的掌法还差得多呢。”司徒瑜半信半疑,但云剑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强问,当下道:“展家的掌中拳掌法闻名江湖,你却怎么说得好像一无是处般。”云剑道:“我想这位展师父想来是有些地方未得要领,才以至于这套掌法使不出十分之三的武功来。”
司徒瑜道:“但他却也凭这套掌法赢得了铁掌震中州的名号。想来也不是华而不实的料。”云剑沉吟道:“或许是江湖上的朋友高抬的也说不定…”他突觉自己失言,斜眼一睨,只见司徒瑜脸色已大变,这展中堂好歹也是他爹爹的八拜之交,自己如此贬低人家,实在是不给司徒瑜面子。其实云剑也非本意如此,只因他昨晚连连遇上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一个在自己伯仲之间,一个则是深不可测,他自然而然的会以为展中堂的武功低下。司徒瑜冷哼一声道:“阁下武功好生厉害,在下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着拧头一走。云剑心下一惊,急忙拉住他,急道:“司徒兄,我并不是想展师父武功差的,其实,其实…”但司徒瑜就是不理,一甩长袖,仍是负气走去。云剑抢先几步,拦住司徒瑜,赔笑道:“司徒兄,在下狗嘴吐不出象牙,请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海涵。展师父我也会去赔罪的,就请您别生气,好么?”司徒瑜强忍不笑,转过头去。云剑又笑道:“何况司徒兄是要请小弟吃早点的,总不能让小弟空着个肚子吧?”司徒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好吧,看在你诚恳的份上,少爷我就大人有打量,原谅你一次。”他唰的声,秀出折扇,轻摇几下,一派富家公子摸样。
司徒瑜装作思考摸样略想一顿,道:“来江陵,不尝这地道的江陵本地酿的美酒算是白来一趟…”他话还未说完,云剑已脸色大变,司徒瑜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语气甚是殷勤,云剑听后也不禁感动,心想还是不瞒他的好,当下摇头道:“我不喝酒!”司徒瑜一怔,强笑道:“也是,早上喝酒有伤身子。”云剑接口道:“中午和晚上也不喝酒。”司徒瑜又是一怔,苦笑道:“你这人当真是怪。”云剑愠道:“不喝酒就好怪么?”司徒瑜怕他生气,急忙扯开话题,道:“好吧,酒楼不一定是要喝酒的,咱们吃些有名的糕点。”云剑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司徒瑜给他弄得啼笑皆非。当下与云剑两人一同到了一家酒楼,美名曰留香楼,据说此楼当年因一位美得能招来蝴蝶的女子来过,此后日益兴隆,故名留香楼,过往文人墨士也都会来题上一两笔。云剑见这家酒楼装设华丽,心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来的都是这种高档酒楼。”两人刚一走进,迎面而来的不是小二,却是一位姑娘,原来这留香二字也有他意,指的便是这家酒楼有侍女专陪,这侍女其实就是妓女。这样来在这种荣华的地区生意虽然更加好做,但却有辱了这留香二字。
那位姑娘甜笑道:“哟,二位爷楼上坐,要找哪个姑娘来陪呀?”司徒瑜眉头一皱,挥手支开那姑娘,对小二道:“小二,给我们一间风景好的雅间,若是爷满意,只有多赏。”姑娘悻悻走开,心道:“哼!是个稚儿!”那小二一听,乐得开花,忙不迭的引云剑二人上楼,到了一处四周有屏风相遮的雅间,下对着窗外的闹街,上对着江陵城外的山脉,确实是一间风景不错的雅间。司徒瑜看了好,不住点头,甚是满意。他每点一下头,那小二也赔笑着点一下头,仿佛能从头里面掉出金子般。司徒瑜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两银子,笑道:“此间不错,这是赏你的。”说着丢给小二,那小二便像饿狗接食般接住,又紧紧揣在怀里,脸上笑得更甜,笑道:“多谢爷,多谢爷,请二位爷要点什么?”司徒瑜道:“你给我们来些有名的小吃糕点就是,不用上酒,来壶龙井罢。”小二点头道:“是是,二位爷稍后!马上给您上来!”司徒瑜引着云剑坐下,笑道:“你看这里如何?”云剑点头道:“景色倒是不错了,对了,你刚才却是为何要支开那姑娘?”司徒瑜本来满脸笑容,一闻此言,立即变色,冷冷道:“怎么?你想找个姑娘陪陪?”云剑一听大惊,忙摇手道:“不,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从未进来过这些大酒楼,我不知道的!”司徒瑜见那一脸着急样,知他不会作假,当下嗤笑道:“你也用不着那么紧张的啦!你说你未进过大酒楼,那你以前住哪儿啊?”
云剑不愿提起过往伤心旧事,不禁一时不语。司徒瑜却自当云剑见外,不肯相告,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不说变不说,恕在下多嘴了!”云剑心道:“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不一样,事事总要顺心,否则便使性子。”当下长叹一声,缓缓道:“因为我的亲人差不多都死了,所以我才不想提起,并非是把司徒兄当作外人看待。”司徒瑜心中打了一个突,知道自己失言,一时又难以启齿,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云剑。心中想了想,悄声问道:“那么你是来找仇人的?”云剑奇道:“你怎么知道?”司徒瑜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父母不应早早过世,且你武功不弱,只怕亲人是遭了武功高强的人的毒手了吧?还有就是你,嘿嘿,不怕说句难听确实有些土气,想来是第一次进城吧?”说着合起手,低头浅笑道:“在下说得难听,云兄想必不会怪我吧?”云剑微笑道:“你当真是聪明得紧,都给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父母亲确实是给人害死的,而养我爷爷也遭人毒手,还有,还有…”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来。司徒瑜柔声道:“云兄,别伤心了,不管对头是何人,我一定帮你的。”
云剑心中感动,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司徒兄,咱们萍水相逢,你却为何待我这般好?”司徒瑜轻轻将手抽出,道:“人生得以遇知己,你我意气相投,朋友有难,自当拔刀相助。我想若换做是我,似云兄如此有义气之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说着举起一杯水,道:“咱们以水代酒,先干了他!”云剑也举起杯子,两人干了。云剑微笑道:“好!交得司徒兄如此良朋益友,我云剑也不枉此生了!”司徒瑜笑道:“此话当真?”云剑大声道:“如有虚假,有如此杯!”说着三指一捏,将杯子捏得粉碎。司徒瑜拍手赞道:“好本事!”云剑微微一笑,心中忽想道:“糟啦。我得意忘形竟把酒楼的杯子给捏碎。”此时小二已捧着一盘满满的点心进来,看见桌子上的杯子碎片,不禁一愣,司徒瑜指着这些碎片,道:“把这收拾了,钱一并算吧。”小二忙点头,道:“是是!”说着把点心放下,将桌子上的碎片收拾得干净。司徒瑜又赏了他一些银子,那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云剑尴尬一笑,道:“都怪我得意忘形,还让你破费。”司徒瑜微笑道:“没什么,来云兄,来尝尝江陵的糕点。”说着手指一指,道:“这是马蹄糕,这是桂花糕,这是绿豆饼,还有这些是蜜饯,你都尝一尝。滋味相当不错!”
云剑一一尝了,他从未吃过这些美味糕点,不禁赞不绝口,司徒瑜也吃了几块糕饼,他见云剑吃得美味,自己也不禁心中暗喜。待得云剑风卷残云过后,微笑问道:“云兄,这么样,还合胃口吧?”云剑一抹嘴角,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个当真不是吹嘘,在下长这么大还未吃过如此美味!”司徒瑜自己斟了杯茶,边道:“对了,你说你整晚有事没睡,还出了镖局,那是去干什么?”说着故意压低声音,笑道:“是不是去做什么义盗啊,专偷那些没良心的富贵人家,来劫富济贫?”云剑苦笑一下,道:“司徒兄抬高小弟了,小弟是昨晚跟随一个黑衣人出去。”司徒瑜似乎颇感兴趣,追问道:“那是什么样的人?”云剑沉吟道:“这人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他引我出城后,便和我在林子中打了起来。”司徒瑜道:“会不会是你的仇家之类的人物?”云剑摇头道:“应该不是,他把我误认为是别人了。”司徒瑜忽地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还当真容易给人误会,晚上被人误会是别人大打出手,早上又被人误会是小偷又大打出手。”云剑也不觉一笑,司徒瑜又问道:“你可知被人误会成谁了吗?”云剑心念一动,司徒瑜家是开镖局的,来往四通八达,知道的人不消说自是很多了,当下问道:“此人名叫谢过,你可曾听过?”司徒瑜沉思半响,终于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过有此人不过姓谢的倒是有一位很有名的人物。”
云剑急问道:“那是谁?”司徒瑜道:“便是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的逍遥王谢天英,此人早在弱冠之年便以袖中剑双绝名震江湖,袖功和剑法均是一流,不过此人已好久没有露过面,至于谢过此人,不知道是否与他有何关联。”云剑道:“你懂的江湖事当真是多。”司徒瑜傲然道:“那是当然了!我爹爹是开镖局的,我自小便听着他说这些江湖故事长大,我师父又常常与我说,我当然知道的多了。”云剑道:“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位人物。”司徒瑜道:“什么人物。”云剑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昨晚的命便是他救的。”司徒瑜“啊”了一声,惊道:“什么?”云剑见他反应甚惊,想来是极为关心自己,不觉心中暖暖的。当下把昨晚一事与他说了。司徒瑜沉吟片刻,道:“袖功如此厉害,还有手法如此之准的,只怕那人便是谢天英。”云剑惊道:“什么?你说是谢天英!”司徒瑜道:“只怕谢天英与谢过便是同一人,谢天英号称逍遥王,未曾听过其娶有妻室。而谢天英这些年均未露面,只怕便是以谢过之名来行走江湖。”云剑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只怕事实便是如此。”但他心中仍有疑问,那韩童又是何人,宝图是什么东西,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云剑心中疑问虽多,但也不再多问,心想自己要好好查探明白,那谢天英正好是明教之人,此去再适合不过了。
司徒瑜道:“云兄,我们吃饱出去走走罢?”云剑道:“甚好!”当下司徒瑜结了账,两人信步走到郊外。云剑下意识的走到了昨晚打斗之处,只见那碎裂的木头还在,但那三枚毒镖却已不见。云剑心中奇怪,暗道:“莫非是那黑衣人昨晚去而复返,拿走了这三枚毒镖。他是怕我从这三枚毒镖上寻得线索,找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哎!早知如此,昨晚便该将毒镖取回,纵然自己不识,司徒兄总该知道。”司徒瑜见云剑沉思,走过来笑道:“云兄,又怎么了?”云剑忽地捂住他的嘴,司徒瑜脸上一红,拍开他的手,正要发作,云剑悄声道:“有人!噤声!”司徒瑜凝神一听,果然在不远处隐有人声。云剑悄声道:“可能是昨晚与我相斗的那个黑衣人,咱们要小心点才是。”司徒瑜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施展轻功靠近,伏在一棵大树后便,探头一看,果然在山坡下站着两人。云剑陡然见到这两人,不禁全身一颤,这两人竟是虎猛和李钰城!这两人站在山坡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云剑心中忽地想到:“他们莫不是在等冰火二雄!”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他本来正打算冲出去一报血仇,但想到他们可能正在等另外两位仇人,便忍着不动。
司徒瑜见他脸色大变,神情激动,忽地暗想道:“难道虎猛和李钰城这两人便是云兄所说的仇人,而云兄到江陵来也是为了找这两人。”他自以为这样解释得通,心中暗下决心要把云剑。云剑凝神一听,他内力较为深厚,隐隐听得虎猛和李钰城说什么周大总管,什么万法寺。心中暗暗奇怪。忽地听得一人笑道:“两位久等了,在下来迟,还望不要怪罪的好!”笑声洪亮震耳,云剑心头一凛:“此人好深的内力!”虎猛走上去,赔笑道:“不敢不敢,这里虽无人烟,但周大总管还是小心的好。那周大总管哈哈一笑,道:“怕什么,谅有几个毛贼有胆偷听。”说话竟更是响亮。虎猛正要说话。周大总管忽地一挥手,道:“等等!”却转头望向与云剑相反的树林,凝神静听,虎猛二人也不敢开声说话。司徒瑜暗暗好笑:“你这人好生糊涂,既说不怕人偷听,却有装模作样。装模作样也罢,却还望不着边…”云剑暗叫:“不好!”猛然一拉司徒瑜的手,往后急忙奔去。正在同时,周大总管也朝他们那边冲去。他们同时跃动,谁也占不到便宜。司徒瑜心中一惊,暗道:“原来如此,他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云剑们胜在隔了一道山坡,两人慌不择路,司徒瑜起初还要云剑带着,之后也施展轻功跟上。云剑见他轻功不弱,不禁赞道:“好轻功!”司徒瑜笑道:“多谢云大侠称赞。”往后望去,失声叫道:“不好!快给那人追上!”云剑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黑点急速追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好家伙!”云剑一拉司徒瑜,一起跃进草丛,云剑随即拾起一块石头,往后飞郑而去,在草丛上压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司徒瑜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诱敌之计。两人屏住呼吸,凝神细听。不久便听得有人高声道:“他们定是躲在草丛中!”李钰城和虎猛也不久便赶到。李钰城问道:“怎么了,有人偷听吗?”周大总管道:“有是,是两个毛贼,他们逃的也快,咱们进草丛里边招招看。”云剑和司徒瑜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又听得周大总管道:“咦,怪也!”想是他们发现了云剑造的那道痕迹。虎猛哈哈大笑,道:“这毛贼当真是笨,好像是怕我们找不到似的,走,咱们找去!”随即听得悉悉草声,想来他们是走了进去了。司徒瑜暗暗好笑:“你才是笨呢!这叫做欲盖弥彰,调虎离山!”在云剑脸边耳语道:“咱们走吧?”云剑鼻闻得一阵麝香,微感甜醉,心中暗暗奇怪,却摇了摇头,也在司徒瑜耳边轻声道:“且慢,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走!”司徒瑜脸上一阵火烧,心中杂乱如麻,忽地想到:“原来如此,他们是故意走,要引我们出来!”
隔了半响,果然听得在不远处那周大总管的声音:“看来他们的确是留下这道痕迹,往另一边去了。”李钰城问道:“若是他们走另一边的话,草丛之中应该留有些许痕迹才是。”周大总管沉吟道:“只怕他们先跃在树上,之后待得我们进入草丛后,才从树上逃走。”虎猛恍然道:“原来如此!只不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周大总管看得可清楚?”周大总管道:“那两人轻功不错,但只见得他们细细的背影,不过这也好。”虎猛奇道:“为什么说这也好?”李钰城接口道:“以周大总管的轻功来追,尚且还有一段距离,这便是说那两个毛贼离我们隔有一段相当的距离,我们说的那些话他们自是听不见。”周大总管道:“不错,不过下次要小心点才是,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云剑和司徒瑜对望一眼,心中打了个突。随后几人便匆匆走出草丛,看来似乎是有要事。云剑待得他们走远后,才敢出来,往相反的方向又奔了好一阵子,才敢落脚歇一歇。云剑喘了口气,道:“当真是险得很,若是被他家伙发现,只怕我们两人的小命便不保了!”司徒瑜微喘粗气,也道:“是啊,这人轻功高得很,一下子便追来,若不是你想出了那个法子,只怕我们两人就真是在劫难逃了。”
司徒瑜顿了一顿,又道:“话说回来,那三人便是你的仇家吗?”云剑微微摇头,道:“那个周大总管我不认识,但虎猛和李钰城便是杀害我爷爷的凶手。”司徒瑜点了点头,道?“这两个倒还比较容易对付。”云剑仰头叹道:“但是还有三个很难对付的。”司徒瑜问道:“是哪三人?”云剑笑道:“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司徒瑜嘟着嘴巴道:“你说,我才不怕呢。”云剑淡淡道:“一个是我爹爹的师兄,叫做血刀手雁北天,另外两个就是冰火二雄。”司徒瑜着实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你说你雁北天是你爹爹的师兄,那你的爹爹难道便是…”云剑道:“不错,我的爹爹便是东剑云涯。”司徒瑜道:“原来如此,但你要报仇却为何要去西域。”云剑沉吟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娘在遗书中写道的。”正在此时,忽地传来了几声“龙凤!趟镖!”云剑问道?“这是什么?”司徒瑜道:“这是镖局的趟子手喊的走镖的切语,意思是要告诉在这一带的绿林强盗来的是哪一趟镖。一般镖局都会联系他们镖道上的绿林人物,每年进贡一些礼品,好让自己保的镖相安无事。云剑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走镖还有这许多门道。”司徒瑜微微笑道:“走,我带你却瞧瞧如何?”云剑道:“也好。”
两人施展轻功,走到林子尽头一处山坡上,俯瞰而下,只见一队镖马浩浩荡荡的走来,共有二十来人,运载着三箱货,上面走贴着封条。从车轮印看来,这三箱装的货相当有分量。骑在最头的是一男一女,年纪不大,相貌相似,看来是一对兄妹。男的长得颇为俊朗,一脸凛然正气。女的长得娇美动人,不过却颇有豪气。镖旗上高高飘着“龙凤镖局”四个大字。司徒瑜对云剑道:“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叫做潘高峰,女的叫潘飞凤,是对兄妹。一手七十二式幻花枪法名震江湖,而那潘高峰据说武功极为了得。他们年少失父,兄妹俩便扛起镖局的营生,自从他保镖以来,从未失过镖,端的是让绿林强盗闻风丧胆。”云剑笑道:“你家也开镖局,那失过镖吗?”司徒瑜脸上一红,道:“不瞒你说,我爹正因为自己武功不成,才早早送我去学艺的。言下之意自是失过镖了。云剑道:“只可惜我大仇在身,不然与你联手保镖,谅也没几个贼人敢劫。”司徒瑜闻言脸更红了,又道:“这龙凤镖局是一枪震江湖潘言正所开创,潘言正是潘高峰的祖父,虽然创镖没有多少年,但自潘高峰整顿以来,却是日益兴旺。”
云剑笑道:“如此说来,他们却是你们的劲敌了。”司徒瑜摇头道:“我们与他们不同道的,每个镖局都有自己走镖的路线,因此倒是不相干,只是名声好的,保的镖便多罢了。”云剑心道:“原来单是走镖的便有这么多学问。”只见这队镖已然走近,对边林子里忽地闯出了五个大汉,其中两个赫然竟是虎猛和李钰城。云剑翟的一醒,对司徒瑜道:“原来他们在林子中商量的事便是来劫镖。”他望了望,续道:“但那个周大总管却是不在。”他见那周大总管不在,心中放了一半。司徒瑜道:“你可知那另外三人的名头?”云剑苦笑道:“我阅历浅薄得很。”司徒瑜道:“他们是西北恶名昭著的江湖十恶霸,这三人分别是八霸王八,九霸卫九,十霸燕十。”云剑忍俊不禁,道:“王八,好名字!”司徒瑜笑道:“是啊,他们的名字乃是按排序来起的。大哥赵一,二霸钱二,三霸孙三,四霸李四,五霸周五,六霸吴六,七霸郑七,八霸王八。他们原只有八人,也是按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来姓的,而后来加入了卫燕二人,才改为十恶霸。只是不知他们本是在西北作恶,却怎地跑到江陵来劫镖,真是怪哉。”云剑道:“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得潘高峰拱手道:“久仰各位大名,不知今日到此作甚?”王八冷冷道:“咱们兄弟几人久闻了潘镖头一手幻花枪法的厉害,今日特地来领教领教,还望潘镖头不要啬教。”潘高峰微微一笑,道:”各位远道而来,做小弟的总不能让各位失望,在下包各位满意就是。”说着拍拍手,一个镖手捧着一小箱子白银走了出来,潘高峰笑道:“还望各位不要嫌少,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云剑道:“这潘高峰怎地如此窝囊,盗贼一来便送金送银的,毫无英雄气概。”司徒瑜道:“干这一行的总是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要看看劫镖的人是什么人物,若是一般小贼,三两下便搞定,但来的是铁剑书生,还有江湖十恶霸的人,就不易应付,此事能过且过,破财消凶。”云剑道:“话虽如此,不过那王八只怕是不买账。”果然听得王八冷笑道:“潘镖头这点东西便想打发咱们兄弟走?只怕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们兄弟几人远道而来来劫你的镖,这些银子未免也太小气了。”这人名号王八,说话也当真王八。潘高峰微笑道:“那么各位要些什么,潘某尽力而为就是。”干这一行的,不有些耐心却是不能,潘飞凤似乎有些能耐不住,但究竟忍了下来。王八和燕十对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王八指着那三个大箱子货物,道:“我要这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燕十却指着潘飞凤淫笑道:“老子我就要这娘们。”王八等人闻言轰声大笑。
潘飞凤相貌英美,性子也火,闻得燕十话语下流,当下忍耐不住,怒道:“无耻淫徒!”潘高峰一挥手,哈道:“妹子别恼,做哥哥的给你出气。”王八怒道:“如此说来,潘镖头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潘高峰笑道:“各位要求,潘某恕难从命。”王八一取双锤,道:“那咱们手底下见真招罢!”潘高峰翻身下马,喝道:“拿枪来!”手下一人随即扛了一支银枪过来,瞧分量少说也有五十来斤。潘飞凤大喜,也立即下马,取过一支金枪,分量却也有二十来斤。云剑对司徒瑜道:“若不是亲眼看,真不相信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竟会用这么重的兵器。”司徒瑜没好气的道:“是啊,人家是美,银龙金凤,你便好关心么?”云剑一愣,只觉这人好生无理取闹。只见潘高峰长枪划地,高声道:“划下道儿罢!”王八哼了声,道:“好!让老子来领教潘镖头的高招罢!”潘高峰正待出手,潘飞凤却抢先站了出来,道:“哥哥!这厮由我来!”说着长枪一进,道:“接招吧!”王八怒道:“好个泼辣娘!”正要进招,燕十却脚下一点,接了潘飞凤一枪,道:“八哥!你娘们让小弟来吧!你下手没有个度,伤了这娇滴滴的小娘们太可惜了,好歹也要让小弟我享受享受!”王八怒道:“你…”他这人最讨厌别人抢他的对手。卫九拦住王八,笑道:“八哥,十弟这人就是好色点,你就由着他去吧。”王八哼了声,算是应成了。燕十大喜,淫笑道:“小娘子,老子最会怜香惜玉了,小娘子只管放心…”
潘飞凤恨他出言轻薄下流,长枪一点,使出杀招,只见他枪头颤抖,分袭燕十胸前几大要穴。燕十轻功甚为了得,他不退反进,双刀逼近潘飞凤。潘飞凤手握金枪,这金枪分量虽然不轻,但被潘飞凤握在手中却宛如绸缎般,只见她大喝一声,金枪一卷,蓦然刺向燕十腰肋。燕十喝道:“好!”双刀一锁,想夹住潘飞凤的金枪,却不想潘飞凤虽为女子,但力气却甚大,一扎马步,长枪直挺而进。这正是枪法中最为基础的进枪式,但使起来却颇有成效。燕十大吃一惊,脚下滑动,急缩三尺,潘飞凤瞧准时机,长枪忽然一挑,枪头挑开燕十双刀,直刺燕十的咽喉。燕十又是一惊,只见他单腿踢出,踢中金枪中端,将头一摆,避开这一招致命的锁喉枪。随即双刀飞出,两把短刀嗖的一声飞向潘飞凤。潘飞凤只得撤枪退来。燕十又惊又怒,潘飞凤这一招迫得他使出自己的两招成名绝技,夺命三郎腿和燕还旧巢双刀绝技。这下他再也不敢大意。燕十怒道:“臭娘们,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他竟然欺身近去。潘飞凤大怒道:“打烂你的狗嘴!”枪头一转,刺向燕十的嘴巴。燕十一矮身,右手短刀绞住枪头,左手短刀一进,探入潘飞凤的腰腹。潘飞凤哼了一声,往后退了数步。
燕十大喜,正要调侃几句,潘飞凤却猛然一回攻,枪法奇幻,只见她抖转枪头,幻起朵朵枪花,忽虚忽实,忽左忽右,已然施展出家传本领“幻花枪法”。这幻花枪法是集点穴功夫和长鞭功夫于一身的枪法,当年潘言正凭借这套独门的武功,打尽了绿林道上的强盗。被奉为“一枪震江湖”“中原第一枪”。端的是赫赫有名,虽然潘飞凤使起来自然不及潘言正,但却也足以让燕十大吃苦头。燕十暗暗吃惊,暗悔自己大意失荆州,如今给潘飞凤抢得先机,却只有招架的份儿了。潘飞凤枪法连绵不绝,杀得燕十左躲右闪,好不狼狈。王八一伙不由得看得大皱其眉,而潘高峰那边却呼声阵阵,喝彩连连。燕十大怒,他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只见他见右手刀倒转握起来,竟然使出了久绝江湖的“正反两手刀法”。虎猛是个使刀的大行家,却也从未听闻过,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燕十这一手“正反两手刀法”一将使出来,局面立即逆转。潘飞凤见他一正一反两手刀法参差使用,刀法奇异无比,往往从人意想不到之处砍来。潘飞凤大惊,急忙使出一招“花开百朵”。遍点燕十上身穴道。燕十也不敢强攻,左手上砍三刀,左砍三刀,右手下削三刀,右削三刀,使一招“正反八方风雨”,挡了潘飞凤一招,两人刀枪相接,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潘飞凤输在女子力气不悠长,燕十却输在短兵器只有近身出招才有效。这一道理潘飞凤自是明白不过,因此她尽力施展出长兵器的长处,将幻花枪法使得泼水不入。燕十若是近身抢攻,潘飞凤便立即挥枪点穴,迫得燕十不敢过分欺近。枪素有“兵中之龙”之称,枪法自是不易练。云剑看得如痴如醉,啧啧赞道:“好看!好看!”司徒瑜翘起嘴巴道:“人家当然好看了!”云剑陶醉在其间,也不在意,轻轻“嗯”了一声。司徒瑜更加气恼,忽听得潘飞凤喝道:“着!”一柄金枪倏然点中燕十肩头,燕十肩头顿时鲜血淋漓。但他也好生了得,咬牙忍着疼痛,反手单刀夹住潘飞凤的枪头,施展出夺命三郎腿,单脚一踢,正中潘飞凤的手腕。潘飞凤手腕剧痛,金枪脱手而去。燕十抛开双刀,双手成爪,抓向潘飞凤的胸部。潘飞凤毕竟是女子,遇此突变,不禁尖叫一声,险些昏了过去。潘高峰和云剑等都大吃一惊,正在此际,只听得一声烈马长嘶,马声未止,一个人影已然飞到,端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燕十一惊,手上一迟缓,那人凌空猛发一拳,燕十犹如胸头遭人重锤打击般,遥遥晃晃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潘飞凤身子一软,往后倒下,那人脚刚一着地,急忙伸手托住潘飞凤的腰。只听他道:“起!”身子一个起落,已到了潘高峰身旁,这几下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潘飞凤被那人扶着腰,脸蛋不禁飞红,那人察觉一惊,急忙将手抽开。作揖道:“冒犯姑娘,真是该死。”
只见他身穿黑色棉袄,眉目端正。潘高峰急忙还礼道:“多谢吴少侠相救,不然小妹定当要遭那厮侮辱。”那人忙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潘兄言重了!”潘高峰还未开口,潘飞凤已抢先问道:“哪个吴少侠?”潘高峰笑道:“不就是你嘴边常挂起的那个吴家二重拳传人,吴英豪吴少侠么。”其实是潘高峰常说,而非潘飞凤,他早有意要给自己的妹子找一个好归宿,如今有此机会,便趁机一言,想掺和两人。潘飞凤虽为女中豪杰,但究竟是黄花闺女,听此一言,不禁满脸通红,啐了潘高峰一口,将头转了过去。吴英豪也不禁心中砰砰乱跳,如鹿在撞。潘高峰见“事”有可成,笑得更是开心,混不把劫镖一事放在心里。但燕十一伙人可不肯罢休,燕十大声叫道:“姓潘的!你这个混蛋,竟敢把老子看上的女人许给他人,我管他是天皇老子也好,我可不答许!”潘飞凤气得眼眶泛红,直顿脚。潘高峰一直忍气不做声,便是想让吴英豪为自己的妹子出头。而吴英豪也终究忍耐不住,几步站了出来,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说话最好放干净点!”燕十肩上的伤早已包扎好,怒道:“你这小子来最好!老子要把你剁成肉酱!”
吴英豪哈哈大笑,道:“我空手会你双刀,你适才打了一仗,受的伤也着实不轻,我便随便让你三招如何?”他这一味的顾着潘飞凤的面子,潘飞凤心里感激,冲他嫣然一笑。吴英豪登时人如轻了一半。云剑见到此处,不禁想起张婷婷,心中酸楚,微叹一声。忽听得司徒瑜冷冷道:“人家已有心上人,你空自伤心叹气也没有用。”云剑一怔,随即明白,愠言道:“我和他们素来不识,何来牵挂伤心之言,你莫要老是取笑于我。”司徒瑜被云剑愠道,不生气反而开心,笑道:“好啦好啦,你莫要生气啊,我赔不是就是了。”云剑问道:“那位叫做吴英豪的,使的二重拳却是什么?”司徒瑜笑道:“我听师傅她老人家说过二重拳,这二重拳便是一拳打出,还有一股后劲,就像第二次出拳般,中着往往会受内伤,是一部很厉害的拳法。”云剑道:“那得好好看一看。”只见燕十气得哇哇大叫,怒道:“让你尝尝老子的手段!”说着双刀一封,斩向吴英豪。吴英豪嘿嘿一笑,猛发一拳。燕十吃过他的二重拳苦头,见他猛发来拳,立即撤身躲避,硬是收了来势。吴英豪哈哈笑道:“你怕什么?”原来他这一拳只是虚晃一招,并未用上二重拳。这时已有不少人笑了出来,燕十又羞又怒,忽地双刀飞出,使出燕还旧巢双飞刀绝技。随即身子凌空顿起,吴英豪连发两拳,本想打落飞刀,却不料短刀旋空一阵子后,竟自个飞回去。吴英豪这两拳打空,燕十弹腿已至,连踹了吴英豪几脚,但吴英豪功力扎得很深,退了三步,忽地收腹弹起,将燕十弹开。燕十身在空中一翻,手中双刀又是飞出。吴英豪怕他有诈,又是连发两拳,但这又是虚飞一刀,那双刀空鸣一声又自回去。
吴英豪受踹之际又连发二重拳,不禁真气有些不接。燕十瞧准机会,欺身接近,一招“夺命追魂”,双刀齐齐砍向吴英豪。吴英豪无力反击,只得撤脚一退。燕十忽地弹起左腿,将吴英豪一脚踢飞。众人大惊,潘飞凤更是惊叫一声。燕十怪笑道:“老子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命!”说着双刀一飞,呼啸着削向吴英豪。潘高峰和潘飞凤都不禁站出一步。只听吴英豪清啸一声,凌空一翻,双拳立发,这两柄刀是要取吴英豪的性命的,因此这一招算准了是实招。那两柄飞刀被吴英豪的二重拳打落,燕十不禁一惊,吴英豪脚落实地,随即冲了上来,又是一拳打来。燕十不敢硬接,急忙避开。吴英豪火头正旺,双拳呼呼有声,气若下山猛虎。打得燕十左躲右避,招架不及。待得吴英豪发出第一十二拳时,听得燕十一声惨叫,凌空飞起,噗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吴英豪双手叉腰,并不继续进攻。卫九大惊,急忙扶起燕十,见他面如金纸,呼吸低微,已知受了重伤。当下狠狠的瞪了吴英豪一眼,道:“此仇江湖十恶霸定会来还的!”搀扶着燕十回了去。镖局那边顿时响起震天价的喝彩声。吴英豪喝道:“下个是谁,快快出来!”王八那边虎猛忽地站了出来,拱手道:“在下愿意领教刀王之徒的刀法。”他语气故意强调刀法,便是害怕吴英豪使出二重拳来。吴英豪哈哈一笑,道:“好极!”当下拔出佩刀,虚空一斩。他此时气势正旺,不管对方来谁他也不怕。
云剑惊道:“他是刀王的徒弟?“司徒瑜道:“不错,此人身兼两大奇功,端的是武林的后起之秀。”他忽地心念一动,道:“云兄,你自认为与吴英豪相比谁赢?”云剑沉吟道:“若是空手对决只怕我没什么胜算,但若是用兵器的话,大概会两败俱伤。”司徒瑜道:“如此说来你是没赢他的信心了?”云剑苦笑道:“以我目前的武功来看,至少赢他不了。”他顿了顿,道:“天下之大,当真是能人倍多,今日便见识了不少年少英雄,看那潘高峰虽然一直未出手,但只怕他的武功应该不在吴英豪之下。”司徒瑜点了点头,两人不再多说,那吴英豪和虎猛已展开架势,吴英豪拱手道:“承认了!”虎猛也拱手还礼道:“领教了!”说罢长刀直入,吴英豪举刀横架。虎猛不待招式使老,刀势一转,下削吴英豪下盘。吴英豪立即变招,刀法转圆,化解了这一刀。两人拆了十几招,两柄刀却未碰过,吴英豪知道自己遇到使刀的劲敌,收了狂态,凝神应战。虎猛心知吴英豪是刀王的高徒,刀法之厉害不想自明。单刀出手也是留了后路。两人拆了十几招都只是探探虚实,想试试对方武艺深浅。吴英豪刀势一变,一刀斩去,已用上了真功夫。虎猛不敢怠慢,立即一刀迎了上去。
两人刀法顿时一变,以快打快。吴英豪使的是快门刀法,虎猛家传的刀法虽然也是快刀,但毕竟慢了一筹,处处被吴英豪制住。吴英豪刀法如一泻千里,不可阻挡,虎猛只得全力守住,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我自以为刀法已窥得门堂,但却被毕深的徒弟便打得如此狼狈,今年的刀剑大会哪还有脸去参加。”当下沉喝一声,使出“乱门刀法”。只见他左跌右撞,刀法崎形怪异,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暗隐杀机。吴英豪赞道:“不愧是使刀的名家,竟然使出山西乱门岗的刀法。”当下刀法一变,竟使出地堂刀法,原来这正是乱门刀法的克星,乱门刀法主在脚步精妙,地堂刀法却专攻下盘,正是其对头。虎猛拆不了几招,脚步便被打乱,他心念一动,刀法忽地疾削而出,使出“沾衣刀法”,那日在林子中他施展这套刀法却奈何不了云剑,但自己几番推敲之后,明白自己当时若是突变招式的话,定当能将云剑手刃刀下。吴英豪惊道:“沾衣刀法!你怎么会白云寺的不传刀法。”原来这套刀法便是虎猛三年前到白云寺偷的,毕深曾带吴英豪拜访过白云寺主持无眉大师。但无眉大师为顾全白云寺的面子,不肯说出刀谱被偷之事。因此吴英豪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虎猛却怎么会沾衣刀法。虎猛沾衣刀法一施,吴英豪整个人顿时被层层刀光包围住。云剑向司徒瑜道:“虎猛的沾衣刀法我是领教过的,这刀法虽然厉害,不过却有一处缺憾,便是这套刀法没有一招杀招。”他先前总是问司徒瑜,这次自己却知道,心中不禁大是得意。
司徒瑜点头道:“不错,我听师傅说这套刀法是一位高僧所创,这位高僧菩萨心肠,因此这一套刀法无一招是攻招。”云剑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套刀法没一招杀招。”心道:“他知道的总是比我多。”只见吴英豪在虎猛的刀光下险下还生。潘飞凤不禁暗暗焦急,吴英豪心道:“可不能在潘姑娘面前丢了脸。”当下大喝一声,横刀便出,虎猛刀锋一转,贴着吴英豪的刀擦过。吴英豪一刀劈出,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刀法浑圆大气,精妙无比。虎猛不觉一惊,刀法一滞,吴英豪一刀又来,破了虎猛的沾衣刀法。司徒瑜道:“他使出了卷风刀法啦。”云剑道:“卷风刀法便是刀王的刀法吧?”司徒瑜道:“不错,这是毕深一生刀法的精髓。”云剑赞道:“果然厉害。”虎猛每挡一刀。便如被狂风扫过般,手上和脸上被刮得隐隐生疼。虎猛使尽平生懈术,不过二十招,已然显出败像。原来他被吴英豪使出的刀风卷住,这便是卷风刀法的精妙所在,每一招所出的刀风连绵起来,将人裹住,把对手变成板上子肉,任人宰割。虎猛忽地大叫一声,身子横身飞了出去,却是中了吴英豪的二重拳。王八大怒道:“说好要比刀法,却怎用上了你的臭拳!”虎猛站了起来,对吴英豪道:“多谢手下留情。”王八一怔,李钰城道:“虎大哥若不被那姓吴的打出,便会被他砍伤在刀下。”王八经李钰城一说,方才明白,道:“原来如此,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待会可不杀他。”
吴英豪大怒道:“要你这王八蛋手下留情,有本事尽管拿吴某的命去。”潘飞凤脱口道:“不行!”话一出口,脸蛋顿时飞红,将头转过去,手下的镖手不少暗暗笑出声。吴英豪大喜,道:“潘姑娘放心,谅他还没有这个能耐。”王八望了望天时,道:“时候到了。”镖局那边闻言不禁一怔,潘高峰阅历较深,惊道:“不好!他们在此只是拖延时间,只怕有埋伏!”一时间人声沸腾,潘高峰挥手喝道:“镇定应敌!”四字如军令一般,人声顿消。王八哈哈大笑,道:“潘镖头,你也太小瞧我们了,我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会为劫一趟镖便搞得如此兴师动众。我们是在等朋友,我们那朋友也要分一杯羹,所以便等着他来一起劫镖。”他将这等话说的如此轻松平常,实是无耻之极。潘高峰一想也是,若是要埋伏,也不至于等那么久,心念未顿,忽闻得一阵大笑声,来者竟然是铁氏三兄弟。铁单哈哈笑道:“让诸位英雄久等了!“李钰城等人此次是第一次见面,也都道:“久仰!”铁双左顾右盼,但眼角从未扫向吴英豪那边,只听他道:“是什么点子要劳烦诸位英雄。”吴英豪大怒道:“便是老子!”其实他只是来相助的,算不上是点子。
铁三大笑道:“老子今日便代你老子教训你这自称老子的小子!”他一口老子的说个没完,便如绕口令般。司徒瑜扑哧一笑,道:“这小铁三还真好笑。”云剑失笑道:“小铁三?”吴英豪大怒,喝道:“接招!”铁三哈哈一笑,竟把屁股翘起,对着吴英豪道:“老子用屁股来接你的臭拳!”吴英豪大怒,猛然一发二重拳。王八惊道:“小心!”话音未落,铁三屁股已中了一记二重拳,身子顿时飞起,重重的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镖局那边不少人都大笑了起来。司徒瑜也咯咯笑个不停。铁单和铁双哇哇大叫,扑了过来,吴英豪怒喝一声,又各自发了一记二重拳,那两人虽一身外家功夫了得,却也禁不住这等高深的内家拳,两人分别连退了好几步,又退了回去。铁三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三人一到便各自白挨了一拳,不禁大怒。齐齐扑向吴英豪,把他团团围住。王八大喝道:“兄弟并肩子上啊!”除了受了重伤的燕十之外,其余人都纷纷亮出兵器,朝着镖队杀了过去。龙凤镖局那边只有潘氏兄妹两人武功较高,其余人武功平平。一时间便成一场混战。潘飞凤金枪顿出,与卫九的毒龙鞭对上,潘高峰武功高强,一把银枪与虎猛和李钰城斗上。王八手握两柄重锤,当者披靡,双锤一送,中者必伤。眼见他已冲到了铁箱旁,无人挡得了。潘高峰大惊,长枪一抖,出一记绝招,逼开虎猛和李钰城。转身飞向王八。虎猛喝道:“休走!”长刀疾出,使出家传本领“飞云抽刀”。潘高峰一惊,急忙转身避开。李钰城仗剑又冲了上来。
云剑拔出白玉剑,对司徒瑜道:“司徒兄,该我们大显身手了!”司徒瑜早已跃跃欲试,也当即抽出佩剑,道:“好!煮一只王八吃吃如何?”云剑笑道:“这只王八还是留给潘镖头吧,我们去挑了那只老虎。”司徒瑜点头道:“他们是你的仇人,我说过要帮你复仇,我们这就去宰了他们为你爷爷报仇。”云剑心中感激,道:“好,我们上!”当下长啸一声,两人冲了下来,李钰城和虎猛见是云剑,不禁变色。镖局那边的人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一刀便砍向云剑。云剑喝道:“不去保护镖箱,砍我作甚?”那人一怔,云剑已从他头上跃过,他还未回过神来,又一个人影飞过,却是司徒瑜。云剑凌空一掌拍向虎猛,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一掌云剑运上全力,气势猛烈无比,虎猛不敢硬接,急忙避开。潘高峰少了一个敌人,登时轻松许多。李钰城江湖成名,手底下实力亦是不凡,但潘高峰武功却比他更胜一筹,长枪点点画画,把李钰城逼得节节倒退。司徒瑜咯咯一笑,扑了过来,一招“神光离合”,剑走偏锋,在李钰城的左肩上划了一道口子。李钰城大怒道:“你这臭小子从哪里来的!”司徒瑜笑道:“从你家来的。”云剑一抖长剑,逼开虎猛,转首对潘高峰道:“潘镖头,这儿由我们来,你快去对付那个王八,休要他得逞了。”
潘高峰心中感激,拱手道:“多谢两位兄台仗义相助!”转身冲向王八,喝道:“要想夺镖,先过了潘某这一关!”王八怒道:“哪来的臭小子竟敢来管老子们的事!”当下与潘高峰斗在一起,潘高峰枪法奇绝,王八一时落了下风。虎猛畏惧云剑萧雁剑法,不禁连连退步。云剑心道:“老头开眼,竟然叫我一日遇到仇人两次,今日非取他性命不可!”他心中一股长久的怨气得以此日发泄,不禁仰天一声久久长啸,啸声遥遥播了出去,众人都不禁为之一凛,均想到:“不想此人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浑厚。”云剑长啸声完毕,剑光疾长,如闪电一般急穿而过,虎猛闪躲及时,但肩头仍不禁被一剑刺穿。虎猛又惊又怒,不想与云剑一别几月,武功竟然增长如此之快。他忍着疼痛,施展出沾衣刀法,把云剑困住,一时得以保住性命。虎猛肩头受伤,刀法不禁越使越慢,云剑瞧出破绽,沉喝一声,一招“孤山烟雨”破了虎猛的刀法,随即一招“云鹤冲霄”,这一掌大气磅礴,势道不凡,一招击中虎猛胸口。虎猛狂吐一口血,仰天翻到。云剑转眼一瞥,只见潘飞凤被卫九的毒龙鞭打得节节倒退,云剑见那卫九一鞭打出,竟然能制敌九处,心念一动,暗道:“这莫不是大叔说的九转环龙鞭!”心念至此,想那虎猛身受重伤,应该逃不掉,便转身想过去。
司徒瑜虽与李钰城相斗,但眼光始终不离云剑,见他要去帮潘飞凤,忽地使一招“乍阴乍阳”,在李钰城的小腿上划了一道,李钰城又惊又怒,暗道:“这是峨眉派的洛神剑法,这小子难道是峨眉派的。”司徒瑜叫道:“云兄,这姓李的交给你了。”也不管云剑答不答应,抛下李钰城便去帮潘飞凤。云剑见另外一个仇家,也把九转环龙鞭的事放在一边,当下长剑一抖,刺向李钰城。那日在林子中,云剑险些死在李钰城铁剑之下,李钰城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铁剑横扫,一招“气盖九州”杀向云剑。云剑这几月来武功进展甚速,也不怕李钰城,剑锋急扫,与李钰城拆斗得正酣。潘飞凤有司徒瑜相助,局面登时逆转。两人枪剑夹击,把卫九打得为哇哇大叫,卫九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潘飞凤怒道:“你这狗嘴给我吐干净些!”司徒瑜笑道:“潘姐姐,你也别生气了。”潘飞凤怒道:“谁是你姐姐!”司徒瑜也不生气,笑道:“你若是有时间在这儿生气的话,还不如去帮帮吴大侠。”潘飞凤一惊,转眼一见,只见吴英豪在铁氏三人的三角铁阵中,施展卷风刀法虽然尚且不败,但卷风刀法甚为消耗内力,时间一长,不禁已大汗淋漓。潘飞凤红着脸道:“公子,适才出言不逊,还望见谅。”司徒瑜笑道:“自然见谅,自然见谅。”潘飞凤看了一眼潘高峰,只见他银枪穿梭自如,把王八逼得远离了镖箱。心里一松,对司徒瑜道:“公子自个小心。”司徒瑜笑道:“在下有的是使不尽的本事,潘姑娘休要牵挂就是。”潘飞凤金枪一点,从外刺向铁氏三人,司徒瑜又喊道:“你从外边夹击他们,切要远离阵法!”吴英豪见潘飞凤赶来相助,登时精神一振,一招“风卷残云”刀风猛烈,顿时将铁氏三人逼开。
铁单骂道:“他奶奶的,是谁这么多嘴!”司徒瑜笑道:“是我啊,你们还记得我吗?”铁氏三人见是司徒瑜,不禁脸色大变,那日在官道上,他们被云剑和司徒瑜打得屁滚尿流,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心神意乱,潘飞凤在旁一招“花飞满楼”,把铁氏三人阵法打乱。铁双怒道:“哪来的娘们!”铁拳一出,一记怪招横扫向潘飞凤。吴英豪怒道:“休要无礼!”一记二重拳使上十成力,冷不防的把铁双打得横身飞去,狂吐一口血,当即昏了过去。铁单和铁三大吃一惊,把起铁双一溜烟便跑了。这一来手足情深,二来有云剑和司徒瑜在此,他们焉能不怕?吴英豪体力过失,身子摇了摇但觉眼前身影模糊,几欲晕倒。潘飞凤大惊,急忙扶住吴英豪,颤声问道:“吴公子,你怎么样啦?”充满了关念之情。吴英豪闻言精神一振,道:“我,我没事。”当下坐了下来,运功调息。潘飞凤见大势已定,索性便站在吴英豪身边保护他。云剑剑影纷飞使出绝招“九龙归宗”,李钰城惊骇欲死,身子凌空顿起,使出救命绝招“神龙摆尾”,他身子急速旋转,忽地铁剑拖出,点向云剑,云剑对“九龙归宗”的九个变化还未能完全掌握,见李钰城奇招顿出,不禁侧身一让,李钰城却借机脱身。
忽听得王八一声惨叫,双手手腕被潘高峰一招“凤凰比翼”点中,鲜血长流。虎猛挣扎着站起,李钰城一看大势已去,纷纷逃走。卫九骂道:“好不讲义气!”转身一招“神龙暴怒”逼开司徒瑜,和王八一共窜入林中。司徒瑜咯咯笑道:“骂别人不讲义气,自己跑得比别人还快。”潘飞凤和吴英豪也一同走了过来,吴英豪内力深厚,没费多少功夫便恢复。潘高峰点了点人数,虽无人伤亡,但被王八打伤的却也有八九人。潘高峰拱手道:“多谢二位英雄仗义相助,潘某在此谢过。”说罢揖到地。云剑和司徒瑜忙不迭的还礼,云剑笑道:“哪里哪里!若不是贼人仗着强手多,也不用我等这些无名之辈来出手。”心中暗自笑道:“又出了一个谢过。”吴英豪笑道:“兄台这手剑法若还是无名之辈,只怕世上也无人能称作是高手了!”云剑道一声“过奖”。潘高峰道:“敢问二位英雄上下,好让在下等铭记于心。”云剑道:“潘镖头客气了,在下姓云,单名一字剑,这位是…”司徒瑜抢先笑道:“在下姓夏,单名一字梭,光阴如梭的梭!”云剑心中大奇,暗想他明明叫司徒瑜,为何要骗人说是夏梭。他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好当面拆穿司徒瑜。潘高峰道:“原来是云兄和夏兄,我等真是孤陋寡闻,江湖上出了这等少年英雄都不知道。冒昧问一下二位是住在哪里,日后也可登门拜谢。”
云剑道:“潘镖头不必客气…”潘高峰笑道:“云兄若不嫌弃,叫声兄弟即可。”潘高峰比他大六七岁,云剑微笑道:“潘大哥,在下只是暂居在此,不久便要离开的。”潘高峰正要回话,司徒瑜却一拉云剑,道:“在下等还有一些事,你们也还得继续保镖,我们也不敢再作打扰。”也不由分说,拉着云剑便走,回头还不忘笑道:“小弟在此先祝过潘姐姐和吴大侠百年好合!”潘飞凤和吴英豪脸上都不禁一红。潘高峰等见云剑性子随和,对他大有好感,心中颇有不舍。但心想司徒瑜所言也对,自己重任在肩,也不好多加逗留。只觉司徒瑜此人行为怪异,大违常理。却只有潘飞凤微微一笑,道:“那位云公子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