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家落难的时候,他们做过什么?
一片孤愤压在少年的心头,积攒到此时终于爆发。他挺直了脊背望着坐上的两位,目中隐隐傲气。
谢老太爷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好半天,他才怒声道:“莽撞行事还有理了?这回只是侥幸,若是韩家当真与太子有所牵扯,你这样做会是怎样的后果?”他总算是找回了场子,“你二叔因为郭舍的事情被罢官,宫里现放着一位贵妃娘娘和公主,咱们府上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娘娘,谁许你如此轻妄!”
“那么——”谢澹的声音忽然拔高,情绪有些激动,“你相信韩将军会谋逆,相信玉玠哥哥是太子党羽么?玉玠哥哥是什么样的为人,这两年里都做了什么,是怎样帮着咱们,你不清楚么?”
这一下声音奇高,哪怕书房的门紧闭着,也叫外头伺候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谢老太爷面色一变,恼羞之下就要发怒,谢缜忙斥道:“放肆,不许这样跟老太爷说话!”他身在刑部,这两天涉足此案,比老太爷更加清楚韩家的处境。如今得知韩家危境暂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对姐弟俩的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了。
屋里烛火微微晃动,轻轻的噼啪声里爆出了灯花。
谢缜警示般看了谢缜一眼,随即朝谢璇示意,让她管管这个孤愤的少年。
底下谢璇虽然是跟谢澹同样的心思,然而经了一世,于世情人心之凉薄感触更深,如今就算看不惯老太爷的行为,却也不会像谢澹那样愤怒。她轻轻握住了弟弟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跟盛怒的老太爷争执。
上首谢缜也忙过去劝说,“父亲别生气,澹儿毕竟年少,经历的事情不多,不能明白你的苦心。他俩刚刚回来,恐怕还没吃饭,这两天必然也累坏了,毕竟都还是孩子,儿子先带他们回去用饭吧?等到明日,再惩罚不迟。”
争锋相对之下,谢老太爷气哼哼的喘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连声道:“孽畜,孽畜!如此不服管束不明事理,读书又有何用!”
谢缜不敢顶嘴,只能劝说。
老太爷找到了台阶,一瞧底下跪着的双胞胎姐弟,恼怒之余也有些心疼。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门路为韩玠求得面圣的机会,这会儿却拉不下脸来细问,只冷声道:“先带回去,明日再做处置!”
棠梨院的正屋里,灯火通明。
已经戌时了,院中的丫鬟婆子心惊胆战的等了两天,终于盼来了自家姑娘的身影,忙都偷偷念佛。谢缜吩咐摆上饭菜,因不愿在饭桌上起争执,便也不提这两天的事情,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带着姐弟二人和谢玥用完了饭。谢玥自去跨院里歇息,谢缜便命关上房门,问她姐弟二人这两天的经历。
高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姐弟二人能说出来的也只有在唐家借宿,与唐灵钧、唐夫人共同争取。
谢缜问了半天,只问出个七七八八,见姐弟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详尽吐露,暗暗叹了口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