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礼指尖微颤,开始思考自己对她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这般大的姑娘,依赖人是正常的,她父母也不在,她难免娇气了些。
就在这时,陈在溪呜咽了一声:“表哥,我好冷……”
七月中的夜晚,天气仍旧是闷热的,书房里摆着许多冰块,凉气蔓延开来。
而陈在溪既怕热也怕冷,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以后就受不了,说这话时,玫瑰色的唇瓣正一点一点褪色。
宋知礼面色沉静,但看着她这般苍白的样子,还是抬起手来,将她彻底拥入了怀中。
这样的怀抱,让陈在溪觉得很舒服。
表哥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热度,她紧紧贴着他,感受到自己不在下坠,面色也一点一点红润起来。
宋知礼没有起伏,只是又问了一遍:“方才在想什么?”
陈在溪的声音很闷,道:“表哥不会懂的。”
“你不说,表哥怎么知道?”
这句话落在耳边,但是陈在溪沉默了很久。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表哥这样说就是可以的意思,她应该把想说得话都说出来,这个时候该装可怜了。
是的,她就应该这样。
可是那种下坠的感觉实在难受,她需要用很大的勇气,才能正常的说出来。
半响,她还是没能说出口,便开始抽噎。
宋知礼并没有催她,
陈在溪抬起手,双手揪住他的衣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表哥,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行。”宋知礼没有犹豫。
实际上,他并不会对别人的私事感到好奇,他也不应该说不行,但他还是说了。
陈在溪还靠在他的胸膛,隔着一层布料,她感受到脸颊之下,滚烫的温度。
好像和以往不一样。
她很快做了决定,扭着腰在男人怀中乱蹭,直到眼泪被蹭干净以后,她吸吸鼻子,闷声道:“那表哥,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寂静的室内,伴随着这句话落,氛围转变,有些怪异。
陈在溪也意识到这不太可能,但话已经说了出来,她只好小声补充:“嗯……那让我亲一下表哥也可以。”
她知道表哥并不喜欢亲,可是心悦一个人还能怎么表达呢?
话本里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时刻抱着,唇齿交融。
她想让表哥可怜她,更想让表哥意识到,她真的心悦他。思及如此,陈在溪不在犹豫,她一边踮脚一边将双手抬起,环绕住表哥脖颈后,将他下拉。
可下一瞬,有很轻声的锣鼓声传来,是二更到了。
门外的白术听见打更声,他推开门,同往常一样说道:“大人,该休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