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哥呢纯属倒霉,摊上的事都不是他自己犯的。可那又怎样呢?他再怎么和家里闹,也是姓路的啊!他还接受了家里老头子的股权赠送,老头子哪知道这次是人家倒钩呢!转个股权,增个资都是要查历年账本的。你七哥的后妈最牛,直接卷了现金去了国外。离婚证书往老头子医院的病床边一放,人走的潇洒极了。老头子才动的心脏手术呢,能接受得了?先前传的他们路家儿子替父亲顶下公司所有的罪名这次看来该是真的了。”
见宋澜已经完全懵在那里了,他在那里劝:“澜儿,我见你叫我声哥哥,我也提点你一下,如今啊能和他们那个圈儿划清界限的全表了态,他们啊,这次是真倒了!完蛋了!你呢,回上海好好过日子,以前那一些啊,还是全忘了吧。”
阮晋文说着这些的时候,宋澜人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等他说完,宋澜抬起脸来看他。他脸上不知何时起已经爬满了眼泪,小脸更是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嘴唇启了又阖根本发不出一句声响来。好大一会儿时间,他才尽力哽咽出声来。那一嗓子颤得厉害,阮晋文家里竟然起了种回鸣,带着说不尽的悲恸绕着整个屋子旋。
阮晋文见他这样有些失控,过去扶他。手拍他的背,让他把那口憋着的气尽量排出来,想不到他直接软瘫在地板上没爬起来。
泪是无声的,连哭声也是无声的,那是悲伤难过到最绝望的样子,好似一场梦境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阮晋文还在不停地劝他,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心里都是空的,整个人都是空的,连自己最后怎么出了阮晋文的家都不记得了。一个人就在北京城又宽又大的天底下晃荡,从长安街的这头到那头,从夕阳余晖照着天边到夜幕盖下笼罩了这一整座城,他就像具孤魂野鬼似的在外头游荡。
他还在寻思,寻思能见上路响一面。因为阮晋文说的只是他们被查了,但是没说他们被判了罪名啊!他一定要见着路响一面,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念想。
人又折回去,去敲了阮晋文的门,求着让他帮自己这最后一回。
阮晋文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所有涉案人员全都是见不到的。
宋澜不相信,这天底下只要有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最后阮晋文受不住他的死缠硬磨,只答应能帮他尽量传话。
宋澜在那里立了半天,最后从脖子上取了个东西下来交给他。
宋澜走后,阮晋文在客厅坐着抽雪茄,一人的脚步声从楼梯口那传来。
那人走到阮晋文跟前,对着他一摊手,阮晋文就把宋澜留下的东西丢在了他的掌上。
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护身符,是年前在大师那迅哥给宋澜求的。当时迅哥告诉宋澜,他命中的贵人就要出现了,那会儿宋澜不信,后来遇到了路响,他就完全信了。他也相信那张符能保路响太平无事,保他度过难关。于是当阮晋文问他还要传什么话的时候,他就留着这张符给他。
阮晋文翘着二郎腿在那,因为被宋澜一闹,这会儿心情也不怎么好。见面前的男人收了东西,在那埋怨,“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刚才就在这,明明想见一见人,为什么还躲着不出来?”
路响不出声,不想告诉他原因是不想让自己难堪的样子留在宋澜心里。
阮晋文得不到答案,只能自说自话,“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