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安检门的时候他没往身后看,要是他那个时候转身了,他就会见到路响就一直站在那里定定看着他的背影,那种眼神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无助和落寞,是那种得知自己或许即将离开所爱时的痛心,是对自己和他的将来那种不可掌握的无望。
正如路响所说的,从国庆之后,他就变得忙碌起来。先前他们还通电话,每日一通。后来隔了几天变成了两日一通,三日一通,再后来就是一周一次,电话的内容也从之前的胡天诌地的乱侃到只随意问个近况就匆匆挂了电话这之间也不过才两个月而已。
眼见着要到了年末,宋澜耐不住那种思念决定去北京找一次路响。
想给路响知会一声,可电话打过去不是忙音就是关机。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收不到对方的消息,联系不上人会让人产生各种联想。宋澜也不例外。更何况知道了路响那一伙在北京遇到了难事,这就更容易浮想联翩了。这样白天等电话,晚上寻思对方到底怎么样了的情况直接让他人变得很没精神,以至于连着几天都是噩梦。
熬了三天,等不来路响的电话,宋澜终于对着师爷开口,问他最近路响的近况。
师爷是知道的,但是不能说,因为答应了路响,所以帮着一起敷衍。如今北京的局势变得很快,巡视组已经正式对邢裕展开调查,那情况多少是要双规了,所以那些以前一起跟着风光的一个都逃不了。说难听是打虎,说好听点就是肃清。权利中心就是那样,端了一个还不行,留着余党就会死灰复燃。得一锅端,踹了一整个集团,那才切得彻底。
在师爷那越是得不到答案,问题也就越大。隔天宋澜就直接去了北京。
圣诞期间北京的天气降到零下十度左右,在街上走,风一吹,能冷到人骨子里。宋澜下了飞机直奔路响的公寓,因为有钥匙直接进到了里头。
上下两层的复式还保留着宋澜之前走时的模样,桌上之前放着的水杯此刻仍孤零零地立在那,就和时间停格了一样。只是杯子里没了水,留了层浮尘和水迹,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离开这套公寓,宋澜又去了西郊那的庄园,庄园里只留了几名佣人在。问他们家里主人在哪,都说太太陪着小少爷去了国外,而先生则一直躺在医院。至于大少爷,他们也就在九月的时候见过他几面,现在这套房子就留着他们几个守着。见宋澜要走了,有几个还过来偷偷反问他知道不知道内幕,路家是不是出了事?
一直从西郊回到市区,宋澜又给路响去了几次电话,照样的无人接听。
后来在街上被冻到麻木,他才想起了一个人。
年底是阮晋文一年里最忙的时候,因为要应酬家里的人,又要招呼着各路朋友们轰趴跨年,还要应付家里公司的一场场年会,于是找他人还得和排队加塞似的候机会。
宋澜给他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一场酒局上,电话过去是同桌的朋友帮他接的。宋澜这次学会了机灵,没和人说为了路响的事而来,就说是个朋友从上海来北京特地找他聚聚。
朋友一听还以为真是阮晋文的好友呢,直接丢了个地址过去。
到的时候局还没散,宋澜就等在酒楼的大厅那。不一会儿人被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