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渡这次新政加现金刺激还真是有一定成效,师爷拿了本本子给路响看,在上头指了几个数据,然后笑嘻嘻的说,“路先生,不出意外,下周百分之八十的签约率就能提前完成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宋澜蹦跶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师爷,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快?那么顺利啊?”
这种进展的确是顺利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上海人真正爱搞事的不多,都是暗中观察,自己掂量自己能拿的最大的好处。看别人的情况,看大局的变化,为了不让自己家吃亏,都会私底下和拆迁组交流,这样需求就相对明了化,能站出来谈的总比拿着瓦斯罐,你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条件的来得容易吧。
“是啊,这次真是老天爷保佑,很顺利啊。”师爷又感叹了一句。
宋澜一下子跳了老高,手伸在半空中往上一使劲,敲到了吊着的复古风扇,幸好风扇没开只是摆设而已,要不然他手该被削了一截了!
他龇了龇牙,落地后拿另一手去揉那只手,因为高兴大于这种疼痛,于是努力忍着。
路响眼疾手快,下一秒就把他手拉过来护在自己掌心里,给他顺着方向揉,嘴上说他,“就那么高兴?看把你乐的,一会儿手肿了就要吃苦头了。”说完嘴又凑过去给他哈了口暖气。
宋澜心里暖暖的,手被他揉着,脸开始腆热起来,一会儿染了层红晕上来,嘴上对着路响软软叫了声“七哥”。
师爷识趣,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这会儿再留着就有做灯泡的嫌疑,他轻咳了声,然后要退出书房。
第三天是周一,师爷一大早来小洋楼接路响和宋澜上班。
人到了客厅也不见他们下来。他转而去厨房,见玉姐坐在小桌子那阖着眼皮子打瞌睡呢,他过去推了推,嘴上问,“怎么?那两位还没起吗?”
玉姐睁了半眼看,见是师爷,稍微打挺了坐姿伸了个懒腰,说,“这两天不到十点都不起来,要不师爷你自己上去叫叫看。”
师爷干脆拉了张椅子在玉姐对面坐下,揶揄:“他们晚起,你不是能多休息会儿吗?怎么弄得一晚没睡似的,眼皮都要掉下来了。”
“眼睛是快睁不开了,昨晚上,前晚上都没睡好。”玉姐在那里说着,语气全是不满。
“这是啥情况啊?”师爷还关心了起来,继续问着。
玉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向他描述,想了半天说:“晚上以为家里进了两只猫,叫春叫了一晚上不停,我拿着扫把出去看,然后你懂的。”
“我懂什么呀?猫你赶出去了?野猫留在家里比较赶不走啊,到时家里少东西可能就是它们叼走的。”
“不是猫,是人!”玉姐往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用手遮着嘴小声说:“是楼上那两只呢,前天晚上大概以为我睡了,在客厅沙发那就搞起来了。昨晚上是在楼梯那,也是的,屋里又是黑漆漆的没开灯,我半夜起来关窗,就听着他们的动静,感觉楼梯都要塌了。哎呀我这个老太婆又不知道,傻乎乎的过去看,没把我吓死。太辣眼睛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针眼了?”
师爷被玉姐一说,愣在那完全没了反应,这种事太尴尬了!谁遇上都会得心脏病。
小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说:
“以后晚上都别出来了,地震了也别出来。年轻人么,火才烧着,正旺呢,你就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