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委屈死了(1 / 1)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庄越把裴晏晏放到了床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冷冽的神情也有了缓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低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安抚,不像平时那样冷冷淡淡,裴晏晏攀住了他的手臂,心里冒出了一些孩子气的委屈,她轻声地向他抱怨:“难受,好热。”

她这个样子,当然是不能去医院的,但是裴家既然把裴晏晏的人身安全都托付给了他,当然也就给予了他一定的权限。

他正要给那家医疗所打电话,手腕却被裴晏晏牢牢抓住了,“你不能让我爷爷知道这件事。”

命令式的语句,语气却是带着一丝央求的。

庄越皱起了眉,心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

裴晏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可能听自己的,她眨了眨水汽弥漫的眼睛,低低的叫了他一声,“庄越。”

“我不能……”庄越正想开口拒绝她,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就被人为的吞没了。

唇上柔软而陌生的触感终于让他常年不动如山的神情中出现了明显的错愕。

裴晏晏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柔软而生涩的吻,然后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纤白细neng的手指轻轻抚0他的颈侧,嗓音轻软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庄越,我不要看医生。”

紧贴在x前那异常柔软的物事惊醒了他,他仿佛是被烈火燎了一下似的,猛的将她一把推开,然后迅速站了起身。

如果裴晏晏此时的神智足够清醒,她一定能发现他的耳根红得有多透彻,然后顺势jg准地抓住他的弱点,b他就范,可她现在偏偏意识混沌,只知道自己被他推开了,她什么也想不到了,只剩下满腹的委屈。

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透过朦胧的水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庄越根本没看她,垂着眼帘,视线仿佛黏在了地板上似的,他的脑子好像也和裴晏晏一样变得混沌不堪,已经忘了刚才是想做什么,愣了半晌才低头对着地板说了一句:“我先去给你打盆冷水来。”

要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还记得裴晏晏现在离不得人,他还真想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在浴室里开了冷水疯狂往自己脸上扑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x膛却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剧烈起伏着,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根,慢慢靠向了浴室的墙,后仰着头往墙上磕了两下,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裴晏晏在床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回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愤,身t的燥热也还没有消退,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恨恨地把脸埋进枕头里,泪珠不断地往外滚。

她没想到庄越竟然真的这么绝情,他竟然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她想到自己之前给他抛的那些媚眼,竟然全都抛给了鬼看,原来他不是假正经,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的,她很早就看上庄越了,具t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好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就对庄越有了不可告人的yuwang。

不是喜欢,不是ai,是yuwang。

她想要他,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就是一个也看不上,丑的帅的有才的没才的她都看不上,她对那些跟自己在同一个环境里生长出来的所谓同类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是只对庄越这种吃过苦头、经历过磨难,看起来无yu无求,还带着那种仿佛从不享乐的苦行僧气质的男人感兴趣。

她想睡他,想看着他那张仿佛从不动情的脸为她露出沉沦的表情,想让他抱她、0她、t1an她,进入她。

她想他想得要si了,已经不知道靠着yy他ga0cha0了多少回,从很早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但是他对她的暗示全无回应,她那时候只觉得他是假正经,那也没什么,太容易得手了她也不愿意,自己随随便便就能g得到的别人肯定也能g到,就是难弄到手的才好,反正日子还长,她总有一天能把他弄shang。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表里如一,竟然真的无yu无求,真的不享乐,她现在简直要委屈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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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是ai,也是yuwang。

只是她最先感受到了yuwang。

庄越是在将近十分钟之后回来的,裴晏晏那时正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兴正浓,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还真给她打了一大盆水进来,有病!

她哽咽了一下,哭得满脸都是泪,不愿意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恶声恶气地质问他:“你进我房间g什么?不要脸!”

庄越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并不受她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你不是热得难受吗?我给你打了盆冷水,你先擦擦脸吧。”

他已经猜到了,裴晏晏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了,但是从她的反应和说话的逻辑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烈x药,今天在那间包厢里的人都是有些家底的,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地痞流氓,不太可能用什么猛药,万一真闹出了事也是得不偿失。

市场上流通的cuiq1ng药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药效,最多就是吃了身t发热,头脑昏沉,或许还会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x1nyu高涨,但是并不存在必须要通过x行为才能解除药x的说法,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忍一晚上估计也就代谢掉了。

裴晏晏微微偏过脸,往他递到自己脸旁的毛巾上斜了一眼,随即又恼火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

站在庄越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哭得通红的侧脸,几缕发丝sh乎乎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再加上t内的药x,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受。

他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把盆里泡着的毛巾拧了拧,自作主张地在她的床上坐下了,动作很轻地给她擦了擦脸。

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ch0u泣,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怎么样,并没有再口出恶言赶他走,也没拒绝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的ch0u泣声渐渐停了,一转身变成了脸朝上的姿势,偏了偏头,好像是想让他擦擦另一边,但是她又不说,只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也不看他。

庄越把毛巾泡在冷水里重新浸了浸,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分,默默地给她擦另一边脸。

“脖子要擦吗?”

裴晏晏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他的嘴角很轻地抿了一下,用毛巾顺着她从下巴到锁骨的地方轻柔地擦拭起来。

庄越给她擦了一个来回,见她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子,动作间sh毛巾总是碰到她的毯子,就抬手把那条毯子往下扯了扯。

这一扯,他又愣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把衣服给脱了,还脱得gg净净,毯子底下赫然是她不着寸缕的身t,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抹x款式的,肩部一直都是光0的,所以尽管她盖着毯子的时候肩膀也露了出来,他却一直都没能察觉到异常。

裴晏晏抬起眼皮向他看了一眼,他的反应明显是大大的取悦到了她,粉面含着盎然的春意,嗓音又娇了起来:“你掀我的毯子g嘛?”

庄越说不出话,连忙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又想站起身往外走。

裴晏晏却在他起身之前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身t软绵绵的往前一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条粉白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你掀我的毯子,占我便宜,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想走吗?”

少nv的肌肤细腻而温软,发丝如绸缎般柔顺而丝滑,犹自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落在任何一个男人怀里都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他也不例外。

他的神智也有些恍惚了,仿佛他怀里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之间就能将他焚烧殆尽,只余下一抹灰烬。

裴晏晏才不管他恍惚不恍惚,反正她现在挺舒服的,身t里的燥热终于稍稍得到了一点纾解,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侧着脸,一会儿咬咬他的耳朵,一会儿t1ant1an他的下巴,仿佛他是她新得的一件玩具,她现在正对这个新玩具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索yu。

下面出水了,cha0乎乎sh哒哒的,渐渐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痒意。

她扶着他的肩膀,由坐姿改为了跪姿,抬起一边膝盖跨过他的腿,慢慢对着他的大腿坐了下去。

r0u户贴上他的k子的那一瞬间,她小小地打了个颤,有些无措地抱紧了他,意乱情迷地叫他的名字。

庄越的呼x1一滞,连吐字都变得异常艰难,“你……”

裴晏晏睁开了那双sh润乌黑的眼,窝在他的怀里,很乖的对他提要求:“庄越,你抱抱我。”

庄越只觉得自己的鼓膜仿佛在震,她的话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他听不清。

他没有抱她,但是她也没在意,因为她找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这就是男人的x器。她隔着k子轻轻碰了碰,开始收费,是初夜,但没有展开写hh的细节,不用太过期待,b较h的r0u大概要等时间线回到现在才有,么么~o〃#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039〃o

裴晏晏是真被他气哭了,气得心口砰砰直跳,眼泪直淌,乍然听到了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从了。

要是别的什么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装腔拿乔,她早让那人滚得远远的了。

可庄越是不同的,他是她惦记过最香的一块r0u,闻了那么久的味儿,馋了那么久,还一口都没尝过,要她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她知道,只要他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了,以后就绝对不会允许今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会把她看得牢牢的,不许她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喝别人给的酒,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当然,也不会让她有可乘之机,他会从此离她远远的,不再碰她一根指头,甚至会直接撂挑子不g了,那她这辈子是再也别想得到他了。

所以她当机立断、收了怒火,决定不计前嫌,原谅他之前的不识抬举,接受他的示好。

我今天就先让让你,她这样想着。

楼下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无人超市,付款机旁边的柜台上摆放着各种bitao和口香糖。

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愿意让他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出了门被风一吹就跑了,再也不回来,所以她ch0u了ch0u鼻子,开口阻止了他:“不许去,我有,就在柜子里。”

听完这句话,庄越花了两秒钟才消化其中蕴含的信息,压下心头浮起的莫名情绪,他深x1一口气,顺着她的指示转身走到柜子前。

拉开柜门的一瞬间,饶是庄越这样心理素质足够强y的人,也还是被里面的东西震住了。

——不同尺寸不同颜se的假yanju、跳蛋,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一盒又一盒不同牌子的bitao,还有一些他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用途的东西,堪称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裴晏晏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她一点也不矜持地光着身子下了床,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还是庄越扶了一下才没摔,想着刚才自己0到的那个东西,她跪在地上,埋头探进柜子最底层翻找。

庄越就站在她身边,小腿几乎能感受到她的t温,他的视线只要稍一低垂,就能将她此时的姿态一览无余,他看见她那头微卷的发丝散落在白玉一般的腰背上,看见她圆润的肩头和饱满的xr在发丝下若隐若现,还看见她……他不看了,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的呼x1和心跳都已经不受控,失了节奏,没了章法。

过了一会儿,裴晏晏从那堆垒着的bitao里翻出了一盒,塞到他手中:“你用这个,这是大尺寸的。”

后来的事太过混乱,庄越已经不愿去回想了,他只知道,等他们真正停下来,他的理智开始恢复冷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裴晏晏汗津津地躺在他身下,已经昏睡过去了,双眼紧闭着,睫毛又长又密地扑下来,脸颊粉晕,发根cha0sh,浑身都是被蹂躏过的痕迹,她皮肤白,稍微磕着碰着就会留下显眼的印记,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身上简直没法看,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疯狂肆意的凌nve。

而施nve者,是他——一个本该作为保护者而存在的人。

床铺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她的床单被子枕头都被各种yet染的cha0sh又黏腻,皱巴巴的堆在了一起。

庄越从她的身t里退出来,肆意发泄过的身t有了一丝疲惫的感觉,思绪却异常的活跃起来。

他躺在她身边,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她微弱平稳的呼x1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想起了裴兆华曾经给他下的评语:意志力坚定,自控能力强,不轻易被人左右。

一样也没做到。

静静躺了将近半小时后,他坐起了身、下了床,平静的摘掉了bitao,抱起裴晏晏往浴室走。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抱着裴晏晏从浴室里出了来,她房间里的床已经不能睡了,所幸次卧的门没有锁,他就直接把她抱进了次卧。

帮她穿好睡衣,盖好了被子,他重新回到她的房间,套上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开始清理被弄得一团混乱的房间,目光触及到床单上那一抹暗红se血迹时,他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僵滞,盯着那抹暗红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收拾。

做完了这一切,他拿起了手机。

尽管他对自己的判断有成的把握,但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没有联系老爷子给他指定的那家医疗所,而是给自己的一位旧识打了电话,他给了他地址,请他带着设备到这里来一趟。

等人到了,庄越并没有让那位自己信得过的旧识进入裴晏晏的房间,也没告诉他里面的是谁,而是借着他的器械自己进去给她ch0u了一管血样,请他拿去检测,并尽快把检测结果告诉自己。

那位旧识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没有介意庄越对自己的有所保留,也没打听这件事的细节,很痛快的答应了尽快出结果,还主动提及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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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越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

裴晏晏投怀送抱→心慌意乱

裴晏晏在他怀里发sao→yu火中烧

得知她家里备有bitao→稍稍冷静

看见她赤身0t地跪在地上找bitao→彻底失去理智

狠狠爆炒一顿之后→进入贤者时间,反思,后悔,被罪恶感压垮

庄越没有等到裴晏晏醒来就离开了。

把那位旧识送走之后,他坐在裴晏晏的床边,难得的出了很久的神。

直到清晨来临,早晨的第一缕yan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shej1n来的时候,他的思绪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明,昨夜的事变成了一部无声的电影,开始浮现在他眼前,每一幕都清晰无b。

被下了药的是她,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

看着裴晏晏安然的睡脸,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理,曾经再危险再困难的任务他也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对着这张恬静漂亮、毫无危险x的脸,他却有了手足无措、无法面对的感觉。

他不怕承担责任,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度清醒过来的她。

罕见的焦灼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以压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给她的助理余双双打了电话,麻烦她过来照顾她。

然后在助理来到之后,她醒来之前,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之后的两天,裴晏晏没有联系他,他当然也没有联系裴晏晏,他花了点时间和jg力去弄清那天的情况,在这期间收到了裴晏晏的血ye化验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

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后续问题的处理也不是难事,一切正常的血ye检测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第三天,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感觉有了可以面对这件事的勇气,就在他下定决心去向裴鸿元和裴兆华坦白一切的时候,裴晏晏先找上了他。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十点三十分,庄越站在裴晏晏独自居住的住所门口,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在门外傻站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他终于按响了门铃。

不到十秒钟,门就打开了。

视线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裴晏晏转过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庄越的脸se也没有了往常的冷淡自持。

裴晏晏握着门把手,先是低头盯着地面看了两秒钟,然后又抬起头,视线落在庄越的衣襟上,她把门开大一点,侧了侧身子,轻声说:“先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往回走。

庄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门,然后轻轻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就很自觉地站在玄关口不动了。

裴晏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天不见他过来,回头一看,见他站得老远,好像怕自己会吃了他似的。

在庄越心里,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nv孩子,在酒桌上被人下药,然后被药xb得失去了理智,稀里糊涂的缠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x工作人员上了床。在经历了这种事之后,她现在对男人有再大的厌恶和抵触自己都能理解,就算裴晏晏要找人打他一顿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他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去消除她的不安和恐惧。

但是裴晏晏并没有遵循常理对他避如蛇蝎,只是b平常多了一点忸怩之态,她的脸有点红,往自己旁边的沙发指了指,故作镇定,“你坐这吧。”

庄越没动。

“你不坐下我怎么说?要我一直扭头看你吗?还是要我陪你一起站着?”

庄越犹豫了一下,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了。

裴晏晏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瞥他一眼,“你离那么远g嘛?”

庄越对她的质问避而不谈,决定先开口,“大小姐……”

裴晏晏瞬间瞪圆了眼睛,“我没有名字吗?”

庄越沉默,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被她这么一打断,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裴晏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见他又不说话了,也没怎么在意,往他那边挪了挪,看了看他的反应。

但是他没有反应。

她又挪过去一点,他还是没反应,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瞥过来一点,整个人跟入定了似的。

两人之间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了,裴晏晏想了想,伸出手指轻轻在他手臂上碰了碰,“庄越。”

他终于转过头看她,眼神无波无澜。

“你觉得……我漂亮吗?”

庄越没说话,虽然她那天也对他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但那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提的,和今天不同,他不知道她的意图。

裴晏晏又离近一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t香,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清新又纯洁的少nv馨香,钻进他的鼻腔,迷乱他的神经,在这样一种令人眩晕的奇异气息中,他听到她说:“你喜欢我吗?”

庄越倏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道y影,裴晏晏仰起头,看见他的神情异常冷肃,语气也变得分外严厉:“你想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好像被这个问题羞辱了似的,当下就有些莫名其妙:“你那么凶g嘛?我只是想再跟你试试而已。”

庄越下意识地皱眉,“试什么?”

“za啊。”

庄越虽然隐约从她方才的言行之中有猜测到一点,但是也没想到她的用词竟然能这么直白坦率,一点修饰都没有,一时之间被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晏晏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表述有任何问题,很坦然的样子,“那天晚上……”

“这件事是我的错。”不等她展开细说,他打断了她的话,率先认了错。对于这件事,他不是没有后悔的,她那时候被下了药,意识模糊之下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是情有可原,可她毕竟是个nv孩儿,还是一个纤细娇柔的nv孩儿,如果不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定,难道她还真能b得了他去侵犯她吗?

追根究底,这件事的责任其实完全在他,“我会去向老爷子还有裴司令说明情况,无论什么处罚我都认,工作上该交接的部分我也会尽快处理好,今天过后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

裴晏晏听了这话,本来挺平静的神se突然就是一变,从沙发上站了起身,有些紧张地问:“你要走?你已经把我们睡过的事跟他们说了?”

庄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顿了一下才说:“还没有、但是……”

“那就好。”听到否定的回答,裴晏晏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后面的话,“你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等我想好了自己会说的。”

庄越稍一思考,对她这句话作了理解,认为她可能是怕自己对那两位长辈说明情况时会推卸责任、隐瞒事实,她是不信任他,想把说话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这事错本来就在他,没能照顾好她已经是一桩大错,抵抗不了诱惑侵犯了她更是错上加错,她作为受害者,对这件事当然有解释权。

更何况,不是他想逃避责任,但是对他来说,这事实在太难以启齿,尤其是对着曾经那么信任自己的两位长辈,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也是他拖延了好几天还没向裴家那两位说明情况的主要原因,所以他对裴晏晏的话没有表示反对,点了点头,“好,这事由你说了算,我不会作任何辩解。”

裴晏晏听了这话,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放松,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托着脸歪头看他,“我找你来不是要说这些的,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庄越看着她的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她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我想和你za。那天晚上的事,我觉得不错,虽然一开始疼得要命,但是后面两次感觉就好多了,我还挺喜欢的,想和你再试试,你说好不好?”

庄越面无表情地听完她这番高论,没有任何迟疑就直接给了她回答:“不好。”

被拒绝了,她也不恼,抿了抿唇,嘴角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我会告诉我爷爷,说你我。”

“你说什么?”庄越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裴晏晏不介意再给他重复一遍,“我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跟我爷爷说,你下药我,你想走还真没那么容易。”

这一切太过荒唐,庄越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家里装了监控,你应该知道的吧,而且那不是摆设,这些设备一直都在工作状态,”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也就是说,我们那天晚上的事,其实全都拍下来了。”

她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垫起脚尖,很亲昵的用手攀着他的肩,附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这些监控只要稍微剪切出几个片段,就可以当作证据,不用剪我们在床上的部分,只需要把你抱着我走进房间那一小段剪出来就够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把这个证据拿去给我爷爷,你说他到时候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她这套房子,不仅仅是装了监控那么简单,而是有一套非常完善的安保系统,采用的全部都是最顶级的军用级设备,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这样面面俱到的安排和保护,她在裴家所受到的宠ai和重视可见一斑,他对此当然也是早有了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套设备竟然是这么起作用的,也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个万一。

眼底翻涌起莫名的情绪,他微微偏过了头,避开她的吐息,面对这样颠倒黑白的威胁,脸上仍然冷静得没有一丝表情:“你到底想g什么?”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想跟你za,我要你当我的……”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措辞,片刻之后,她神se自若地往后退了一步,仰起脸继续对他说:“当我的固定x伴侣——嗯,也可以说是pa0友,你知道,我的工作b较特殊,随便找人解决这种问题很容易惹麻烦,我觉得你不错,虽然技术还不是很熟练,但是条件很好,很适合。”

庄越来之前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剧情展开,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应该笑纳她这份勉为其难的认可还是应该怒斥她的轻浮ngdang,只是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话头已经开了,裴晏晏的态度明显放开了许多,一点也不害羞地说:“你已经睡过我了,又用了我柜子里的东西,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万一你一离职就仗着我找不着你胡乱上网爆料怎么办,我还要不要脸了?”

庄越心想你现在说的话也没有多要脸,但是她的担心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一个nv孩子,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还有知名度的nv孩子,名誉之于她们有时候bx命还要紧,他能理解她的顾虑,沉默一会儿,他很郑重地向她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口说无凭。”

“我可以签保密协议。”

“那我也不放心。”

庄越目se沉沉地看着她,明知道她是在胡搅蛮缠,还是忍不住反问:“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裴晏晏一愣,她倒是没想那么长远,她当然知道庄越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分析他都不可能这样做,这样说也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他留在身边而已,想了一想,她含糊道:“那是以后的事,反正你现在不能走。”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不服气起来,“你又没结婚,也没有nv朋友,我白让你睡有什么不好的?别人见我一面还要花钱买门票呢。”说到这里,她凑近了他,微微仰起脸,神态柔软,眼中波光流转,“那天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吗?”

庄越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前的很多次,他从裴晏晏的神情中感受到的媚意并不是错觉,尽管有些拙劣,但她当时是真的有意在撩拨他。

他扭开头,对她说:“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不走,但是你说的事,我不可能答应。”

接下来的话,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片刻之后,他还是说出了口:“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应该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ai,交个正经男朋友,而不是……”

裴晏晏叹了一口气,截住他的话:“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想交男朋友,我只是想t验za的感觉而已。”

“这种事,你跟喜欢的人做,t验会更好。”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裴晏晏幽幽地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不甚在意地说:“可我觉得跟你做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刚开始很疼,但我看你也不是不开窍,学得还挺快的,越到后面越舒服,这样好了,我现在先跟你试试,等我想要更好的t验的时候再去谈恋ai好不好。”

庄越听她试来试去,把这种事说得跟试衣服一样,心头突然浮上一丝莫名的怒意,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泛冷,“抱歉,我不想试。”

“我们已经做过了,对你来说,这种事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处男了。可是对我而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要去找别人了,我多找一个人,就会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如果我以后爆出这方面的传闻,那你要记得,都是你害的。”

庄越简直要被她的诡辩能力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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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晏就是只在床上乖,别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气得人脑仁疼。

庄越,一款软y不吃、油盐不进的正经男人。【但是抵抗不了se诱?ˉwˉ?】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说得很僵了。

裴晏晏看着他那副宁si不屈的样子,心里一阵憋闷,也不知道是在给谁守身如玉,长成这样她就不信从来没有nv人对他示好过,二十好几了还是处男,眼看着还打算一直守下去,又不是太监,怎么可能呢?除非是心里藏了一个ai而不得的白月光。

想到这里,她的脸se渐渐沉了下来。

以他的年纪和经历来说,就算有什么白月光估计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了,他现在退役了,回归正常社会了,按理说要跟谁恋ai结婚都方便得不得了,可他没有,甚至直接放弃了正常生活,做起了一份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工作。

她想起二伯曾经在家里说过的话——二伯似乎是很欣赏他,可能是为了让爷爷更放心,偶尔会跟爷爷提起他以前在部队里的事。

他说庄越这个年纪退役很可惜,他年纪还轻,身t状态也好,立过不少功,再熬两年肯定能再往上走一级,那时候再退役,选择也更多一点,前途会更好。

但他还是选择退役了,在一个正当年纪、前途大好的时候。

难道他当时退役就是为了那个白月光,人家等烦了、不愿意等了?他心急火燎的退役,结果还是没赶上,所以他心灰意冷,来给她当保镖了?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把自己给想生气了,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庄越看她忽然陷入沉默,眼看着是没话说了,他也不想再多待下去,正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她瞪了一眼,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看了她一眼。

裴晏晏心里不无恶意的想,看什么看,人家不要你了,你就来给我甩脸se,一天到晚板着个脸我还真以为你有多正经,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偷偷ai别人,还ai得挺痴情?

痴情又怎么样,反正你现在是没办法给人家守身了,破一次戒也是破!你要当情种,我偏不让,能破一次戒,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以后的无数次,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愿。

思忖过后,她微微收敛了神se,抬起脸平静地对他说,“那件事你不答应就算了,但是你现在要跟我保证几件事,第一,你不能辞职走人,除非是我让你走,不然你不能越过我直接向我家里人提离职,第二,不能擅自把那天的事告诉我家里人,该说的时候我自己会说。”

她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还有,既然你不愿意陪我睡,那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你也要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们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你不能躲着我,不能不听我的话,我有事找你你也不能推托,否则你睡过我一次就能理直气壮地不理会我的要求了,这床岂不是上得太值了?”

庄越听完她这番话,低头想了想,认为她的要求并不过分,点头答应了。

如果他当时知道她所说的“有事找他”是指半夜两三点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发烧,等他赶到后找了t温计给她量t温,结果发现被子底下是一具一丝不挂的身t在等他,又或者指在无人的化妆间里说自己的眼睛进了散粉,让他给她吹吹,然后在他弯下腰的时候忽然搂着他的脖子亲上来……诸如此类,那他的头当时可能就不会点得那样痛快了。

往后的事态发展再也不受他的意愿影响了,面对她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挑逗撩拨,他承认,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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