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方面是想借此次事件来彻底摆脱国会的处处掣肘,争夺随军皇族的权力;
国会方面则希望透过此次事件来煞一煞远征军的横蛮骄恣,把天皇陛下的信任再一次引导回正确的方向。
双方相执不下。半个月后,秘密警察队开始介入调查事件。
金色的琴身,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甜惆的蜜糖色。
柳川正男的手,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的扶过它的琴身,琴弦。动作轻柔得就象在抚摸某一个人的面颊,嘴唇,肩头,身体。他的眼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无声的弦律在他四周回荡,
有一对白鸟从湖面掠过,翅尖轻触水面,它们还在飞翔。
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好象在苦苦思索着某种无法解答的难题,直到他取出这把尘封多年的小提琴,打开盒子,如同打开了一个通往过去的时空信道。
他听到了琴声,永不消失的琴声。它们全封印在那里,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柳川正男闭上眼睛。
他下定了决心。
柳川正男关上了黑色的盒子,收好。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放进随身一只黑色的公文包。他走到办公室门边,拉开门,突然怔住了。
山本知久,他那听话又恭顺的得力助手,穿着看不出官阶的黑色制服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两名戎装军官。
山本知久微笑着说:“队长这是要到哪里去?”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山本知久。他在他的面前,从来小心警慎,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而他此时,面带微笑,直直的望着他,眼里闪烁着一种说不出的光。
柳川正男的眼皮微跳,但随即平静淡然。
柳川正男淡淡道:“这个恐怕不是你有资格问的问题。”
山本知久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队长此时应该是急着要去见朝香宫殿下吧。”
柳川正男的脸沉了下来:“让开。”
山本知久保持微笑不变:“就象上一次,队长急着通知朝香宫殿下,去救走军部要犯一样。”
柳川正男很慢很慢的说:“让,开。”
就象一只黑豹,凝视着眼前的敌人,爪子在阴影中微微发亮。
山本知久道:“对不起队长,这一次我没法听你的了。因为你是错的,队长。”
柳川正男的目光缓缓扫过站在山本知久身边的那两个军官,他注意到,那两人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枪柄上。他们的枪全是开了保险栓的。
这两人看样子官阶都不低,但柳川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应该是才从日本直接调来中国的,也许是荒木大将的直系亲信。这么说,国内也被远征军的人完全控制了吗?一种微漠的悲哀,象烟雾一样在他的体内慢慢腾起。
柳川正男微微一笑:“既然不愿让路,那我们何不进屋再说?”
他回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将公文包随手放在桌面上:“山本,招呼你的两位朋友,请随便坐吧,你今天突然来访,不知有何……”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手里象变戏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