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汉臣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
回来时,一路上满腔的热情已经被象淋过了冷水,沈汉臣勉强自己仍然兴致勃勃,摸黑走到窗边,将那人抱在自己怀里。
“青函,青函……”嘴唇熟稔地去吻他的耳边:“今晚,你真是……”
容嫣一动不动,突然问道:“你这一次怎么不问,请客吃饭的钱,租马车的钱,做那身衣服的钱,理头发的钱,是哪里来的?”
沈汉臣一怔。
“是,是啊,我……我给你的那些钱,是不够的吧?这……这,那些钱是……”
沈汉臣有些狼狈。
容嫣没有答他。
“汉臣,你要我做的事,我做到了。我也有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沈汉臣慢慢的松了手,容嫣回转身来。黑夜里,只见一双眼睛清澈如水。
沈汉臣的一颗心沉了下来,满腔的欢欣热情全为乌有。
“什么事?”
静了一静,听见容嫣清清楚楚的说:“我要再唱戏。”
雪已经停了,窗前的玻璃上凝前薄霜,北风一阵紧一阵松的尖声吹过,新式楼房的窗户发出轻微的震响。
沈汉臣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容嫣的声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的,我会闷死,会憋死,再不能唱戏,我一定会死。”
半晌,沈汉臣道:“舍得,舍得……你到底还是舍不得。”
“汉臣,我知道你会气我,会怪我……”
沈汉臣打断了他:“不,我只气我自己,怪我自己。我不能给你一个好的生活,让你继续做那个锦衣玉食的容二爷。”
“汉臣!不是这样的,汉臣!”
“那是怎样!”沈汉臣的心都揪紧了,一种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恐惧抓紧了他,他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脸,低声道:“我恨我自己没用!我是一个无用的男人!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最后还要靠你,才保得住自己的饭碗,我真是没用,没用。”
“汉臣!”容嫣捉住他的手,握得很紧,但随即他松开了:“你还是不懂得我。”
“我懂,我懂得。名和利,我怎么不懂。”沈汉臣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