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杨猛说的话她听不进去,而是她知道杜雨棠是有求于人,否则以杜雨棠的手段不可能脱不得身,只不过人家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要的是她卸□段去讨好,去谄媚,去逢迎。
有求于人自然比别人矮上一截,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上,杜雨棠怎么肯轻易离开,冯饕正是知道这点才会亲自赶来,否则她大可不必趟这个浑水。
见她心意已决,杨猛知道她这头犟驴是怎么也不会回头了,只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两人离着极近,杨猛的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皂荚香,冯饕才记起来他中午的时候拿肥皂给自己洗内裤来着。
冯饕这几日的衣裤都是杨猛亲自手洗,也不是说没有洗衣机,只是杨猛这是习惯了奴才嘴脸,他家男人还在的时候他就只有当奴才的份。
如今换了在她面前也还是奴才嘴脸,偏偏在她面前硬气不起来,而且也着实心疼她养病期间行动不便,洗内裤对杨猛来说没啥丢脸的,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两人的感情似情人又似亲人,似闺蜜又似父子,说不清的理,两个人总想对对方好,或许是好不容易千里之外才相聚,偌大个上海就剩唯一个朋友,能对她更好,就千方百计的好。
杨猛从她包里拿出口罩跟围巾,一层层的给她围上,又给她带上自己平常用来装十三的平光眼镜,把她弄得人非人,妖非妖,非得把她对男人的吸引力渐至负分数值才罢休。
这对为她好,凭他的直觉,包厢内的人不一定都是善茬,她要真顶着如今这张脸进去,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不是一条腿瘸了,而是两条腿都合不上,被人给cao的。
其实杨猛的关心确实不是多余的,包厢内的封少跟张少在上海确实是“臭名昭着”,人家纨绔归纨绔,譬如京城的那几个纨绔衙内,虽说都是会玩的主儿,可人家玩归玩,玩的不恶俗,玩得精致,玩得手段高超。
可封少、张少在“玩”这一造诣上总归嫩了一点,玩到手段不如人,阴招也不够狠,总摆不上台面,说出去大有仗势欺人的味道,要说京城有“京城四狗”,那封少跟张少就归类于“上海四狗”的行列。
杨猛率先进的门,冯饕紧随其后,打量了包厢内一眼,才找到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杜雨棠,杜雨棠手里还拿着一酒杯,虽然神色还算镇定,但显然有了四五分的醉意,而坐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理着平头,倒是有几分军匪气,估计也是个当兵的,只是酒池肉林里浸yin久了,脸色有些许酒色过度,不是那么精悍,否则也算是颇为俊朗一人物。冯饕立马就猜到应该是上海警备区的张少。
那么另一个四短身材的便是封少了,显然没有在部队训练过,加上平日里吃得好喝的好,跟灌饲料似的,封少颇有福样,笑起来的时候跟尊弥勒佛。
见到两人突然闯入,其他人的目光顿时一怔,封少的那笑眯眯的眼睛立即一瞪,刚想开口,冯饕就朝杜雨棠一拐一拐的走去,叫了一声“姐”。
这一声姐倒是很脆生生的打乱包厢内的气氛,杜雨棠酒意散了三分,眼中划过一抹惊疑,不过很快就认出了来人,只依旧遮掩不住眼底的意外之色。
“你怎么来了?”原本在电话里杜雨棠以为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丫头重情重义,只听闻她被缠上就立即赶场救人,杜雨棠的心暖了好几分。
张少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冯饕的脸,转过脸笑着问杜雨棠。“杜小姐的妹妹?”
杜雨棠点点头,迟疑了些许,才说:“我认识的一个妹妹。”她心知张少心里所想,怕是打起冯饕的主意,况且丫头确实姿色过人,张少要真见了她那张脸,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