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含,不如我们不要吵母后了,让她好好休息,我陪你去看姐姐,好不好?”反正婉皇后也无可能醒来,再呆下去也是枉然,太子便对雪含好言相劝,以此转移雪含的注意力。
“哦,好吧!”没能和母后说上几句话,雪含少不得也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还可以跟涟漪玩,她又高兴起来,拉着太子的手,一蹦一跳地到涟漪房中去。
涟漪此时正在安睡,她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也已经两天未曾合眼,根本承受不住,头一碰到帎头,就沉沉睡去,直到现在太子和雪含过来看她时,已是夕阳西下,她却仍旧不曾醒来。
“什么呀,怎么姐姐也在睡?”
雪含立刻不高兴了起来,却还记得不要吵到涟漪,压低了声音向太子抱怨:
“现在天还没有黑呀,母后和姐姐怎么都在睡觉?太子哥哥,我要和姐姐玩嘛!”
好不容易才求得太子同意带她来看母后和姐姐,结果她们两个却只知道睡觉,怎不叫她懊恼?
太子也感到有些奇怪,为何涟漪直到此时还未起身,难道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才觉得困顿吗?“雪含乖,涟漪姐姐大概是太累了,不如我们去外面玩,等她醒来,好不好?”
他本来是想说不如就回去吧,转念一想雪含绝不可能就此罢休,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哦。”雪含倒也听话,悻悻地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涟漪双眼仍紧闭着,她不得不出门去了。
太子刚一出门,范嬷嬷恰巧从后堂过来,乍一见到太子来到这寂静冷清的幽铭宫,她还真是吃了一惊,慌乱地见过礼,低首垂目站到了一旁。
“涟漪身子不好吗?”
太子看得出来范嬷嬷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本能地想到涟漪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心里紧了紧,忙让雪含到一边去玩,免得她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我看她到现在还未起身,是不是她的病又加重了,还是、、、”
“回太子话,涟漪公主身子无甚大碍。”
只是为这件事,那倒没什么,范嬷嬷暗中松了一口气,脸色稍缓:
“只是服侍公主的婢女墨儿因被皇上责罚,重伤未醒,涟漪公主亲自守候她两天两夜,身子疲乏得紧,所以睡得久了些。”
她说起这番话来云淡风清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太子乍一听之下,却变了脸色“什么?!父皇惩罚了墨儿?!为何?!”
在他记忆之中父皇不但从来不对涟漪高声说过话,更从来不动涟漪身边的人,为何现在却、、、
太子就算再唯韦天兆之命是从,也终于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韦天兆行事的反常之处,难道只是因为婉皇后失足坠塔所以他心里难过吗?
不,绝不可能这样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韦天兆的反应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迁怒涟漪,迁怒涟漪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