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四个素馅包子,本来想买点肉包子带回去一起吃,不过想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还得准备三个人过冬的衣服和棉鞋,而且家里的那床被褥,以及漏风的窗户纸也得更换修补,否则的话,就只能在三九寒冬里,三个人在被子里紧抱着取暖了。
因此只买了三个馒头和六个素馅包子,剩下的钱,又拿出二十文来,去买了全套的彩线绣针绷子等物,和一大包各色零碎布头。
穆云翼算过,从现在开始到入冬,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气越来越冷,他要添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单靠每天说相声,按照平均每天五十文计算,也还是不够的,必须另想办法。
他每天来县城,每天来回一共有将近八个小时都在牛车上度过,白白浪费掉可惜了,得好好地利用起来。穆云翼原来上学的时候,有三大绝技,第一是画画,第二是书法,第三是刺绣,画画是主修课,书法是爱好,刺绣是选修课,他自己也挺有兴趣,专门研究过好长一段时间,曾经绣过整幅的《最后的晚餐》,被痴迷传统艺术的教授强要去了,当时在学校里也引起一阵轰动。
晚上回去的时候,穆云翼就坐在牛车上,挑拣出合适的布头,一边跟牛老大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边穿针引线开始绣东西,现在条件有限,大件东西做不了,他决定从荷包入手。
他先用红绸做了一个简单的福袋形荷包,内有里衬,外面简单地用金线绣了个隶书福字,再用黄绫条锁边,口部倒卷回来,里面穿上一条粉色的丝绦,拿在手里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今天吃完午饭,他特地在东市看了别家卖荷包的,大多粗制滥造,即便有些上档次的,上面绣点花鸟,也呆板无趣,穆云翼自觉跟传说中的苏绣、蜀绣那些高手比不了,但绝不会被偏远县城里的一群乡村妇女柴禾妞比下去。
他摆弄了一会,把荷包递给牛老大:“大叔,您看我这荷包做的怎么样?”
牛老大刚才就看的稀奇,这回拿到手里,啧啧赞叹:“你这娃娃手真巧,十村八店再没有谁家的媳妇有你这手艺,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刺绣属于女红一类,在古代只有女人才学,厨艺、针线是女子的必备手艺,便是农家院里,到岁数的女孩也要找人教,要不然将来不好找人家,而男孩子要是学这些,就要被人耻笑了,男子汉大丈夫,做女人的活,在世人眼中实在不像话。
通过这两天的交谈,牛老大也看出穆云翼原来的家里定然是大富大贵,那样人家的小公子,教授读书写字是正常,教他引线绣花,简直就堪比吃人了,就连庄稼院的人也没有这么做的。
穆云翼迟疑做思考状:“我也记不得了,反正今天看集市上有人卖荷包,就觉得自己也会弄,这不,买来针线一试,果真就做出来了。对了,牛大叔,我怎么没看见你带荷包啊?”
牛老大笑着把荷包递回来:“那荷包是给城里讲究人带的,我这副嘴脸,哪里配带这个。”
“大叔您说笑了,这荷包还分配带和不配带的?讲究人不过是穿了穗子,缀上些珠玉一类,我看今天在您对面卖炭的那个包大叔人家还带个荷包装银子呢。”
牛老大笑得更大声:“你别说了,老包那荷包原本是他婆娘给他做的,就是两块蓝布弄了个口袋,去年刚做出来的时候,还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