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忍着痛又不敢呼出,更不敢乱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经脉被挑断……若是男子的剑一偏锋,只怕他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渡过了。“你……你想干什么?”
“我只问你……梅玉姬的寝宫在哪里?也就是六年前嫁过来和亲的沧澜国的大公主,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男子声音冰冷,手中的长剑一走,将男子腿上的一块肉生生的剜了下来,鲜血汩汩……
“啊……”侍卫低低的呼痛一声。“大侠饶命,小人一定知无不尽。”
“少废话!”男子手中的剑一送,又是一块肉被削了下来。
现在侍卫也管不了什么宫规,当下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啊……啊,沧澜国的公主,在,在最西边,沿着那条西河走上去便是了……”
“内围最西?”
“是,是……”
男子冷哼一声,长剑一收,再反手用剑柄将侍卫打晕。
事不宜迟,趁着现在的空隙,男子不敢再耽搁,踏空掠去。
黑暗中,两个个人影出现。
“起来吧,升内围副长……”
侍卫立即磕头谢恩,拜别而去。
男人虽至中年,但是岁月没让他留下痕迹,依旧风华绝代,一双深邃的黑眸在夕阳下显得尤为惊艳,男人剑眉入鬓,英气逼人,一股王者的上位之气浑然天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摆明了他的身份,腰间配着一个“玥”字的玉佩。
男人的身后是一个黑不见底的影子。“圣上真的要放他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妨了,若他对我翎翌无意,成全他又如何呢?”宇文琉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抹淡笑浮起。“再说了,君子成人之美。”
“可是,这不是让三皇子带上了……绿帽子?”影子说的有些迟疑,怎么说梅玉姬都是宇文煌名义上的未婚妻啊,
“无碍,沧澜公主是为了和亲而来,并非自愿,朕看得出来,她对煌儿并没有感情,两个人也对不上的说,唉,操心啊……”
“可是,可是……这样真的不会让两国开战?”
“开战?”男人笑了笑,道:“虽然两国没有正式联姻,但是好歹也拖了五六年的时间。”
如今翎翌的富裕更上一层,国力更是强盛了,隐隐超过了凤阳国和沧澜国,倒是不怕他们再乱来了。
拖了那么久,沧澜国那边早就按耐不住了,各种书上奏,但是宇文琉玥却迟迟不下旨意,太后仙逝,宇文煌守孝三年,如今六年都过去了,依旧没让梅玉姬过门,谁也不知道宇文琉玥这个皇帝的意思。
“影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圣上英明!如果是梅玉姬自己和情人私奔了,那沧澜国觉得脸面全失,既不敢再挑事,让两国之间和平一阵子。其次,也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宇文琉玥哈哈大笑,瞪了瞪影子。“朕哪里有那么腹黑嘛,朕什么也不知道。对了,该去看煜儿母子了。”
煌儿,为父能够帮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男人朝着雪妃的住处走去,影子寸步不理的跟着。
“圣上,十四皇子的生辰上次被事情耽搁了,雪妃娘娘有些不悦呢。”
“嗯,煜儿的生辰好好补办吧。”
神秘男子继续潜入皇宫,按照刚才那个被放倒的侍卫所说的去找梅玉姬的寝宫。
内围最西相对僻静,所以守卫的数量也有所的锐减,防卫的频率下来了,男子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最西边一条西河上。
西河,顾名思义,就是西宫最西的一边守卫河,一般来说河边的守卫都是最为严格的,但是此刻,却格外的冷清,只有寥寥几个守卫守着,还都打着瞌睡。
男子暗暗思索了一番,打算在西河最偏僻的一条小支流旁翻过去,毕竟被发现了也能即使的逃离,不至于死的那么快。
沿着小支流而上,男子如鱼得水一般,踏着水面无声的掠过,只留下一丝丝涟漪……
不对!
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为何这里他感觉到了他最为熟悉的气息?
放下脚步,男子细细的感觉着周围的东西,就在这么一刻,小支流旁的一个石缝里,他看到了一个船灯,上前查看,发现里面确实是残留着光系的气息,且这种气息是他最熟悉不过的。
这是梅玉姬的气息!
他和梅玉姬是青梅竹马,又怎么会不知她的气息?
不会错了,一定是她了,也只有她的光系气息才会这么的纯粹,能保护这个花形船灯在夜色已央这么长时间都不会在河流中消逝。
这么说来,她一定就在这里了!
一想到这里,男子就激动十分,收起船灯,继续潜进。
夜已央,月已圆。
梅西宫。
“公主,您怎么又出来了,夜里风大,您贪月色,也要注意身子骨啊。”小小连忙递上了一件披风,见主子盯着月色出神,自己立即帮她系上披风。“唉,公主,已经是晚冬了,很快就开春了。”
梅玉姬灵动的眼眸一动,美的让人窒息,岁月是对她极好的,不但没有让她留下痕迹,还给她增添了更加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静若处子,动若清风的气质。
女子一袭紫红色的衣裳,犹如开在晚冬的最后一枝梅,不够傲骨,却带着一丝丝春天的亲和之息。“是啊,又要开春了,本宫来翎翌是低多少个春了呢?”
“公主不要想太多了,也许开春了,翎翌国君立即就一道圣旨下来了,那样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入煌王府了。要知道,您可是准煌王妃,跑不了的。”小小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