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都理解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黑皮伸手搭着邱玉梅的肩膀劝说道。泪水再度从邱玉梅的双眼里汩汩地流出,渐渐地浑身颤动地抽泣着,最后竟“呵呵”地大哭起来。“哭吧!哭吧!舒舒服服地哭一场!”崔彩芝紧紧地拥着她。“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现在大学生照样可以结婚,要我寒假回家就和他成亲”许久许久后,邱玉梅的头仍埋在崔彩芝的怀里,边抽泣哽咽着边说,单那语气语调就把旁边几个人的眼泪都给引出来了“我不敢回家,到酒店当了服务员。没做几天,有个客人,就是那个开宝马戴眼镜的男人,就缠上了我,天天指名要我陪酒,每次给小费都是一大张。我禁不住钱的诱惑,就和他开了房间,上了床”我们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让眼里的泪水静静地流着,有的蹲着,有的索性坐在地上,但谁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水。邱玉梅抬起头,仰着脸,眼望着群星闪烁的天空,抽泣声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沉重的语气:“那是我的初夜,就这样被糟蹋了!之前我连嘴都没和男孩子亲过,为了五千块我就这样把自己卖了!“那是个恐怖的夜晚!那个男人好变态啊!把我翻过来颠过去连续折腾了几个小时还不够,还要用手挖,用嘴咬,用他随身带来的橡皮棒插!我哭着喊着求饶,他反而更加疯狂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痛得双腿也合不拢了,根本无法下床走路,在宾馆整整躺了一天,他反倒说女孩子第一次都是这样的“都听别人说女孩子的初夜多么美好快乐,多么激情浪漫,可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别人的玩偶,像头任人宰割的牲口,没有自尊,没有人格,甚至没有了思维”对我们这群涉世未深的女孩来说,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邱玉梅把大家带入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我除了恐惧,还涌起了一股对“性”的厌恶!“事后,我想到过死!我坐在小松树林里想了一夜,从傍晚日落一直到天亮。想了很多很多”邱玉梅已经从崔彩芝的怀里坐起来,此时她目无表情地望了我一眼,继续说“我看着赵宏生抱着俞小芳,亲着,摸着,呼哧呼哧得像头牛。看到他把俞小芳压在地上,也看到我本想跑过去救她,但是见她把赵宏生抱得那么紧,又那么沉醉地呻吟着,就止住了。我在想,是不是每个女人天生都要这样让男人折磨才舒服的呀?俞小芳那么漂亮斯文,那么正经正统的一个女孩一样也不例外,我算什么东西呢?男人喜欢这样,我为什么不用它狠狠赚些钱把婚退了呢?大不了我以后不嫁人!“俞小芳突然清醒了,她没让赵宏生得逞,她把他狠狠地推下身哭着跑了!可是我却没有清醒,我一直在想我的计划,做我的美梦!我不再去想死的事情了!俞小芳表演的一段激情戏就好像是特意为了来救我似的,把我救‘活’了,她就跑了!留下一个我在沉思,还留下一个光着身子在痛哭的赵宏生!”我脑子在嗡嗡作响,就像被邱玉梅突然扒光了衣服,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一揭再揭我的伤巴!我不知道田美娟是用什么样的眼光望着我的,但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我!我胸口积着一股怨气!邱玉梅似乎根本不理会大家是怎么看待她的,她眼望茫茫的夜空,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说:“我当时就一直盯着赵宏生下体那根笔直往上翘的肉棒想,男人之所以叫男人,就是因为他长了这么一根东西吧?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喜不喜欢,女人天生就为它预留着一条自由出入的通道了我知道自己这样想很龌龊,很下流,很低贱,可是我就是这样为自己下贱的行为找到了解脱,找到了借口!“赵宏生就那样躺着哭了一夜,我也就坐在旁边想了一夜。从此,我就心安理得地让男人包养着,也心安理得地与想和我亲近的男人上床做ài--如果那也叫‘爱’的话,就是大把的钱了!我没有享受,没有快感,我只想以此快点换回一个自由身,早日结束这种麻木了的生活!”一口气地说完她想说的话,她反而平静下来了,从刘芳手中接过葯棉,自己动手擦拭着嘴唇、下巴上的鼻血,又用手指理了理满头的乱发。“你这叫自甘坠落!”崔彩芝脸色早就有点变了,此时忍不住大声斥责道。“坠落!岂止坠落!”邱玉梅望着我又看看田美娟,说“我实在不理解什么是爱情!俞小芳既然那么爱赵宏生,为什么又不接受呢?偏要让给田美娟?赵宏生又为什么不爱到底呢?你们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老是想着你们的事,又想想自己的事,把整个人生都想得一团糟了!一切都好像赤裸裸的,也没什么要值得掩饰值得隐瞒的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和你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旁边所有的人就这样发着呆,眼泪是早就没有了,神情也各不相同。有的低着头,有的偷偷地窥视别人,也有的把脸扭向一边不知道她们在想着什么,我的内心却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煎熬!我从没听说过这么赤裸裸的表白,也从没被别人把隐私剥得这样赤裸裸血淋淋!一股怒气在胸中剧烈地翻滚着,而后夹带着一股强烈的羞愧感,这股怒气与羞愧交织着,并同时席卷了邱玉梅与欧阳玲带来的所有恶心的感觉,最后竟在胸中凝固成一个麻木了的裹着男女生殖器的可怕的血团!我全身发凉“哇!”地一声大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