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司机猜是这孩子烧迷糊了,准备把他扶起来,随之身子一愣,这孩子的四肢都已经冻僵了。好在身上还穿着女人大红色的皮草,才没有冻死过去。
郑玉成被放到了副驾驶躺着,货车司机连忙把后座的被子给他盖上,又端着自己的茶杯送到了他嘴边,虽然没喂下去多少,但能润润干裂的嘴唇也是好的。
暖风开到了最大,脚下的离合一松,货车朝着医院驶去。
“孩子,挺住啊!咱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郑玉成感受到了丝丝暖意,隐约听到了司机的话,想跟这大叔叔说话,喉咙却已经肿得说不出来了。
“嗯~!”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是挤出一声来。
听到孩子哼了一声,货车司机心里的石头才稍稍放下,只要这孩子能救过来,自己就不用吃官司了。
随着暖风吹拂,郑玉成四肢开始麻痒难耐,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沉沉睡去了。
是夜,金陵市某医院的病房里,老张随意扒拉了几口泡面,算是交待了,开了一天的车也实在累得不想动弹。
晚上给小家伙买来的鸡汤还放在了床头柜子上,虽然还昏睡着,但好在高烧已经退了,总算能保住他的小命。
郑玉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会儿爬雪山,一会儿又过火山的,时冷时热难以承受。
也不知何时开始,那些痛苦的感觉没有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家里,躺在了妈妈的臂弯,抱着一瓶冲了八勺奶粉的奶瓶子,爱喝不喝的,还在调皮的抓弄着妈妈的耳朵头发。
次日大清早,几声被口水呛到的稚嫩咳嗽声把司机老张惊醒,他却看到小家伙依旧沉睡着,把他包着纱布的小手送进被窝,又把被子给掖好。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床了,郑玉成这一觉竟然昏睡了两天两夜。
老张看着郑玉成的脸上天真的笑脸,有些萌萌的贱贱的,他很想知道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谁这么狠心竟然在一个孩子的掌心开了一个洞。
那个狠心的人已经在牢里数着秒针等待着,即便度日如年,也无法挽留她即将结束掉的生命。
“大叔叔,这是哪里?我妈妈呢?”
许是还未从梦里完全走出来,郑玉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想妈妈明明去给自己冲奶粉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司机老张摸着郑玉成的小脑袋,“孩子,你妈妈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爬上叔叔的大货车里?”
郑玉成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感觉这个被窝不再那么温暖,甚至还有些冷冰冰的,咳嗽了两声,就要从被窝里爬出来。
司机老张劝了几句,又把他塞进被窝里,去医院的食堂里弄了些骨头汤回来,润了下他的小肠胃。即便郑玉成还是喊着好饿,老张也没敢直接给他干的吃。
“大叔叔,我叫转宝,你能带我去找我妈妈吗?我想回家。”
老张问了半天,郑玉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自己叫转宝,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没有实质性的信息,他也无可奈何。
白菜已经在车上放了两天了,老张也心急如焚,天气不好,预告明天还可能降雪,要是再不把车上的货出手掉,只怕几万块钱就泡汤了。
刚来医院的时候司机老张就想报警的,可一想万一这孩子出了事,自己不成了裤裆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这小子一睡就是两天,现在如果去报警来处理,等解释清楚了,只怕自己的几万块钱就真的泡汤了。
正心急如焚之际,旁边一位病床前的大妈给老张出了个主意,把这孩子送到孤儿院,而且这附近就有一家。
老张一听这主意挺好,可是从护士这里一打听,手续却也很繁琐,搞不好解释不清楚自己就被误会成了这孩子的亲爹了。
老张跟孤儿院门前的保安递了包烟,一打听,被人家一开导,才恍然大悟,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保安跟这家孤儿院的院长很熟,说是就没见有不收的孩子,不管是脑子不好还是缺胳膊少腿的,你只要送来,手续都用不着亲自办,人家院长热心肠什么都帮你妥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