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左手在琴品上滑动,如同泉水叮咚,重复了4个小节后,他低声唱了起来: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吉他声停了,肖梧对着话筒低语着:
“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
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这声音如同呼啸过塞外的北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飘向很远的地方。
吉他声又开始了,肖梧随吉他声继续唱,声音中带有一丝沙哑: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肖梧最后一缕声音消失后,舞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首歌跟其他歌的反响没什么不同。但至少肖梧看见陈寂眼里的沉静,如同吹拂过祁连山的朔风,使他内心的燥热慢慢平静下来。
陈寂朝他举了举啤酒,两人交换了一种情绪。
☆、十二
?十二
陈寂的公司融资失败了,开始大量裁员,但还好他属于核心技术组,做的又是最热门的安卓移动端后台,一时半会还动不到他这里。但他的工资开始有所削减,这让陈寂有些发愁。他打算在这个公司待满两年,拿到一张漂亮的履历后就跳槽到另一家知名ip的互联网公司。陈寂有一手过硬的技术,每一家互联网企业都会向他这样的人才敞开大门,如今他缺少的只是时间的认可。
“那你的资金最近会不会很紧缺啊?”肖梧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口齿不清地说,“要不我们合租一套房算了,天天跑来跑去还怪麻烦的,正好我白天待这儿,你晚上在这儿睡觉,充分开发利用空间资源。”
这正是陈寂想说的,但他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这样和对方相处的时间就能更长一些了。他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好啊。”
陈寂退掉了房子,带着一堆锅碗瓢盆、电脑和安卓开发手册搬过来了。他买了个电脑桌,放在肖梧吉他架的旁边,面前正对着窗户,阳光能从窗棂间洒进来,温暖而不刺眼。新的一张弹簧床摆在老床对面,铺了两层新弹过棉花的被子。肖梧的cd书架旁多了一些书。原来简陋的电磁炉厨台在经得张房东的允许下砸掉,做了个新吧台,上面摆着空酒瓶和白瓷碟,早上肖梧醒来后,会看到吧台上白瓷碟盛着烤得半焦的吐司,上面浇了一点沙拉酱,放着块金黄煎蛋,这是陈大厨的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