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州省城去京城,路迢迢,水迢迢,一共花费了半个月,才摸到京城的边。
这还算快的,归功于小寺,他是轻装简行。
三个人三匹马,晚上睡觉,白天赶路,有店住店,没店露宿。
“世子,咱们现在已经在京郊了,两日后就能到王府。”
一个侍卫把篝火烧旺,附近没有旅店,他们只能露宿在外。
另一个待卫埋锅做饭:“等到王府,就能吃上正经饭菜啦!”
他将从农户手里买来的萝卜切了几段,很不讲究的扔进锅里。
小寺点点头。
他出门在外的,也倒不嫌弃饭食粗糙,只盼着早点到京城。
十五六岁的少年干干净净的坐在那儿,一语不发,很是安静。
偶尔有过路的旅人,也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那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
不远处,三四个闲汉聚成一堆。
他们穿戴简陋,钱袋子也是空瘪,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上好的绸缎,马匹更是精壮,多半是谁家的公子少爷。”
一人小声嘀咕。
剩下几个纷纷附和。
“世子,咱们……”
闲言碎语漏进了侍卫的耳朵里,他请示小寺,要不要出手教训。
“由他们说去,吃饭。”
小寺摇头,砂锅里的萝卜汤已经冒出香气。
他,不想多事。
三人拿出带行囊中的肉干,用萝卜汤就着干粮,草草解决晚饭。
各人裹了一张毯子,将马拴好,找个舒服的地休息。
木柴中的油脂,被火烧得噼啪作响。
一天赶路下来,十分劳累,小寺很快就陷入睡眠当中。
“老大,咱们要不要动手?”
先前那三四个闲汉,则盯上了小寺他们鼓鼓的鞍囊。
此地位于京郊,又没个客栈,来往行人,不管贫富,只能露宿。
形形色色的,上有三教,下有交流。
其中,也不乏土贼之流。
那三四个闲汉,无疑,就是装扮成行人的土贼。
“再等等,人还没睡熟呢。”
老大一摇头,要手下别轻举妄动。
营地周围,还有许多脚客没睡下,此时动手,一个字,蠢!
“好好好,下半夜咱再动手。”
小喽啰们点头。
他们干这行儿,时日可不短了。
专门趁夜深人静时,对过往的行人旅客下手。
而且东西一到手就开溜,绝不多留,等苦主转醒过来。
一摸身上,是金的没了,银的也没有,真是倒血霉。
显然,他们认为小寺三人,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老大,瞧瞧他们的马,拿到集市上,扔着卖也值钱啊!”
小喽啰一边说,一边靠近了马儿,眼神十分贪婪。
“你别发疯,马不能动,看看鞍囊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他的老大轻声呵斥。
他们是毛贼,偷金偷银,活物可不往家里拿。
一来惊动了马,发财的事情,就得黄。
二来,马儿虽好,可想要换成现钱,还得拿出去卖。
“诶,我知道!”
对方只好去摸鞍囊。
而老大,则蹑手蹑脚的地来到了小寺身边。
白天,他就看到这小子从怀里取出一只香囊和一块玉佩。
“老话常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回该我发财啦!”
他伸出手,想要轻轻的拉开衣襟,将玉佩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来。
可是,毛贼老大的手,还没有沾到小寺的边。
他就被一股巨力,从后面按翻在地。
“你的脏手,也敢碰少爷!”
小寺的侍卫,正冷森森的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另一个侍卫,则抽出了腰刀,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个喽啰打翻在地。
“放你们一马,还不知悔改,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
这两人都是慈宁宫出身,郡王爷特地留下的,身手很好。
对付些不入流的土匪毛贼,简直是小菜一碟。
小寺也睁开眼,他裹着毯子坐起。
毛贼老大立刻开口求饶:“小少爷,我们是猪油蒙心,就放我们一马!”
其他行人也被吵醒——抓贼的动静不小,人人自危。
小寺摸摸怀中,是他大意了,还好玉佩和香囊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