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炭火拨弄的旺盛，一张脸是半明半暗。
萧望月明白姜堰的意思，自己和他，明日有约。
“怎么？”
她坐到他的身旁，明知故问。
“要和人谈事，张大娘子和生意上的友人。”
姜堰半垂着眼睛，有些恹恹的。
其实，他不是很愿意和慈宁宫的人打交道。
更何况，对方还很善于用迷药——自己无声无息就着了她的道。
“姜堰，不管多晚回来，我都等着。”
萧望月脸上带着一点淡笑。
说起来，她是那个始作俑者。
而姜堰并不知情，甚至还在引导下，将梦境当做幻境。
当然，对方也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两人见面，必须不露马脚。
“阿月，我一定要见到那个人的真面目。”
皂角汁的清香味，绕在身侧。
姜堰下定决心。
一夜无眠，萧望月早早的起身，姜堰也去往张府。
小张公子还在用早点，一碗清粥，几样小菜，很是简单。
“姜大哥，你脸色不太好，昨夜没休息么？”
他一抬头，看到姜堰，便关心地询问起来。
“管这个做甚，吃你的吧。”
张大娘子在旁边，打断小张公子，还往他嘴里塞上一只包子。
姜堰坐到两人的对面，问道：“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一想到慈宁宫派来的人神出鬼没的，他的脸色便不太好。
“没什么消息啊？”
小张公子殷勤的拿来碗筷，又是盛粥又是夹菜，伺候的面面俱到。
“怎么？”
张大娘子瞧出不对，轻轻搁下筷子。
“慈宁宫那边，来了人，已经找上我。”
姜堰和张家姐弟两人，共事多年，同为将军府一脉効力。
双方都是知根知底，最是放心，还有过命的交情，也就没打算瞒着他们。
此话一出，张大娘子和小张公子皆是一惊。
小张公子放下碗筷：“不对，他们慈宁宫派人，都没跟咱们知会一声！”
将军府一脉和慈宁宫，打算合作不假。
可冷不丁的，就派人过来，招呼都不打，未免有些……
张大娘子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那人叫什么？”
她打算问过姜堰后，就立刻向白大人禀报。
“不清楚，我没见过真人，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姜堰沉声说道。
他是身经百战的死士，说是刀口舔血，也不为过。
可却偏偏栽在了迷药上面，还不止一次，此人实在可怕。
“能让姜大哥满脸忌惮，多少也是个人物啊！”
小张公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人也坐回椅子上。
他和他相处多年，如何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几十个人追杀之下，照样能逃出来，姜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已约好，与慈宁宫那边……今日见面，你们做好准备。”
姜堰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只是提醒两人。
“什么？今天就要过招，怎么连点准备都不给我留！”
小张公子闻言，一张小脸立刻就皱起来了。
他弯了腰，打开悬在衣带上的一只荷包，翻找起来。
没多会儿，从里面摸出五六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小张公子说道：“喏，这上面淬了毒，你拿去收着，以防万一。”
姜堰没拒绝，直接收下。
他又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无双大侠，对上的也是神出鬼没的角色。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再给你找两副袖箭，咱们多做准备！”
小张公子脸上发了狠，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的。
他平时用武之地不多，关键时刻，却能一个顶俩。
“约好在什么地方么？”
张大娘子从旁问道。
遇到这样的事，她反而帮不上他的忙。
“没有，我甚至连她的真面目，都未曾看清。”
姜堰微微摇头。
他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或许，就连萧望月这个名字，都是虚无的。
“纵然对方是慈宁宫的人，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张大娘子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