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娘子的打算是……”
郑妻询问道。
王家小少爷做的实在有些过分。
如果一直放人不管,长此以往,只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如果不制止,谁敢保证没有下次,难道阿松要一直忍让吗?”
萧望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对着郑夫子一招手:“你得听我的。”
郑夫子向来脾气温和。
不喜欢像清河县城的那些老先生一样,动辄打骂小学子。
可不代表,他要眼睁睁的看着阿松受欺负。
“好,我听萧娘子的。”
郑夫子一点头。
王家在清河县城也算是大户。
虽然比不了张府,可也是三进两出的宅院,生意买卖的铺面。
郑夫子上门,对门房说道:“让你家小少爷,再跟我去一趟学堂,他还有书没温完。”
门房没怀疑,他家小少爷的的确确是在郑夫子那求学。
而外头站着的,也真真切切的是少爷的老师。
过了不一会儿,身宽体胖的王老爷,把自家儿子牵出来。
王少爷很不高兴——“这都下学啦,夫子咋还让我去学堂!”
外头天都快黑了,一来一回的,耽误他玩。
“小崽子,这没你说话的份,闭嘴。”
王老爷气急败坏的在儿子脑袋上撩了一掌。
随即,他扭过脸来冲郑夫子赔起不是——“都下了学,夫子还亲自跑一趟,您实在费心啦!”
自家儿子,混账成什么样子,做爹的还不知道?
难得夫子如此上心,王老爷对此,那是相当欣慰。
郑夫子神色淡漠,他道:“温书可能要久些,一个时辰后我再把少爷送回来。”
王老爷没意见,甚至巴不得儿子能多看会儿书。
“爹,我实在不想去。”
可王少爷不乐意,他还想撒个娇,糊弄过去。
然而做爹的却不肯惯着儿子——“你小子去不去?”
王老爷一瞪眼睛,王少爷哪里敢再蹦出个不字来,乖乖的就跟着郑夫子走。
而学堂里,萧望月等候已久。
“夫子,咋学堂里还有人,难不成还有人要跟我一块温书?”
王少爷不明所以,他不认识萧望月。
哪怕在入学前头见过一面,也没什么印象。
“没有,单单你一个人而已。”
郑夫子这会儿的脸色,已经彻底的垮了下来。
萧望月来到王少爷的身边,她看着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开口道:“夫子,开始吧。”
而这一句话,便是信号。
郑夫子弯了腰,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把戒尺来。
这一把戒尺,和清河书院那些老先生们手里的并无二样。
同样的长一尺宽一寸,结结实实的木板子。
“夫子,你这是干嘛呀?咱们不是要温书吗?”
见了这东西,王小少爷可算知道害怕了。
萧望月淡淡的笑了一下,温书……不过是个幌子。
没有郑夫子,她也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把王少爷从王老爷的身边领走。
“的确是温书,昨日我们讲的是相鼠,你且背诵一遍。”
郑夫子把戒尺拿在手中,他看着他的学生,脸色冷漠。
王少爷在清河书院就知道戒尺的厉害。
老先生们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少爷,错了就打。
他盯着郑夫子,胆战心惊的背道:“相鼠有齿……人…人人…”
人后面就开始断句,来来回回,他就只背得出这么一句。
王少爷整天在学堂里,打打闹闹。
夫子的课,更是从来不好好听,如何背得出来。
“是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郑夫子的脸色一冷,他让王少爷把手伸出来,手心向上,接受责罚。
“夫夫子,您轻点!”
王少爷平日里还能拉帮结派,欺负欺负其他的小学子,
可要是对上,连王老爷都尊敬有加的夫子……那就无法了。
那只能乖乖任打任骂,噼啪一声响!戒尺狠狠的抽在手心上。
王少爷疼的五官都错了位:“呜呜呜,夫子,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呀!”
下手重?
欺负同窗的时候,可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郑夫子已不打算再对他宽厚,严厉起来:“下一句!”www.
然而,王少爷还是背不出来,等着他的又是一戒尺。
一只手打过了就换另一只手,只过了半个时辰。
王少爷的手已经肿的不像样,活脱脱像对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