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坟墓,不知道会不会比李教授更伤心。这么一想,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小崽子。
“苏安恕我直言,我们之前看的那些应该是克long体,里面有李教授,为什么你不把这位施承文施老也克long一下。”张言良说道。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并且那也并非是克long。”苏安稍稍停顿,“我想克long的步骤大家都清楚,简单地说就是提取一个生物体的体细胞,再提取一个未受精的卵细胞,去掉细胞核,然后让这个去核卵细胞与体细胞融合,形成一个胚胎细胞,最后移至子宫里分化和发育。虽然我这里有足够的卵细胞,也有足够的子宫胚床,只要有在场诸位的一根头发,我能复制出无数个相同个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复制出来的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吗?就算让他们的记忆和经历相同,灵魂也会一样吗?”
穆城睿是越听越糊涂,什么克long,什么记忆,最后怎么扯到了灵魂上。
看了看别人,估计都是相同的困惑,最后还是张言良问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没有克long的话,为什么那里面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人体?还有之前你说李教授他们已经来这遥北林两三年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要容我慢慢解释,现在我想先祭拜一下逝去的人。”说完苏安拿出一打香,递予了李教授三支,点燃插在了木牌前的沙台上。
第77章第77章
除了施承文,苏安还拜祭了一个合葬木牌。上书苏氏夫妇之墓,落款是苏安,想必是苏安的父母,再是一些无名木牌。苏安在一个无名木牌下拜了拜,穆城睿还以为他要为所有的木牌都上一柱香,结果他只拜了一个,便带头离开了墓园。
“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黑暗,要不是因为彤彤说整个基地亮起了灯,我还不知道有人进来。”
“外面的那些异兽不是看门的吗?”
苏安摇了摇头,“那些合体生物是很意外的产物,它们大多智力不高,所以也不存在指派任务。”
“那这只鸟呢?”当他们离开墓园那只鸟又落到苏安的肩头,而张言良的意思是他们在攀爬鸟巢山是受到了群鸟的攻击。
“那是因为我和小啾的关系亲密。说真的,我也挺想把基地建在水里,可惜我跟那条龙并不太熟。”苏安开玩笑地说,随后他敛去笑容。
“说笑了,其实我有考虑把基地建在别的地方,后来反而觉得越是危险便越是安全,所以才考虑建在研究所下面。为的是防止一些人找到这儿,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找到这是迟早的事。”
“防止谁?”张言良问道。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拉开地板,又是楼梯,往下走了几十米。这样没完没了地下来,穆城睿甚至怀疑他们会穿透这根树枝,然后掉下去,或者说他们其实已经到达了巨树的主杆内。
不容他细想,从楼梯口一出来就瞧见了并不太大的洞穴,洞穴四周不再有现代的地板天花板之类的,而是木质结构。表皮潮湿,稍稍走一步便能滑个跟头。地底没有通电,所以非常昏暗,只有苏安和张言良手里拿着煤油灯,一前一后地照射着。
穿过一个狭长的甬道,便来到了一个更大的树洞中。树洞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有些类似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带腐蚀性的枝丫。这些植物晶莹剔透,泛着微光,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树洞中央,那棵巨大的植物。那树扎根在洞穴里,树枝繁多,像许多股麻绳拧在一起,到达末端螺旋分开,伸出无数只手,众星捧月般举着一颗淡蓝色亮光的宝石。洞内其他树枝也伸出枝丫靠近这颗宝石。就好像这棵宝石是它们的太阳一般。
画面太震撼了,让大家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宝石像心脏般鼓动了一下,以宝石为中心扩出了一道道的光圈。光圈不断扩大,最外层的光圈刚好罩住了众人,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既舒服又难受。
但穆城睿异常难受,早在宝石鼓动的时候,穆城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仅仅攥住,灵魂要出窍,却被一种粗暴的力量死死地困在肉体里。穆城睿感到浑身都痛,那是一种灵魂要冲破肉体来个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刚开始还能咬牙忍一忍,后来实在是忍不了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了自己。
穆城睿从树上摔了下来,但他没有恐惧,因为从树上摔下来对他来说就和走在路上摔一跤,痛但不碍事。他闭着眼准备迎来那预料中的疼痛,可最终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