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华子天年纪都比现在的她大。
外人不懂得她后世的年纪比华子天还长几岁,此时不回礼,说不定会落下一个自大的名声。
因此,夏颜也赶紧对着华子天深深鞠了一躬。
华子天见状,只好起身无奈地一笑,说:
“小夏,这台手术能成功,你居功至伟,应该接受我的感谢。我只是就事论是,不牵涉到年龄和职位。”
华子天也看出了夏颜的顾忌。
夏颜莞尔一笑,说:
“华主任太谦虚了,要不是你前面的基础打好,精准到位,也不会让我后面的手术进行得如此顺利。
咱们是分工合作,不可或缺。
只是这个环节,我曾经实操过不少例,所以才会比较娴熟。
这个环节,考的是手速,稳定的心态,多做多实践,我心态自然比较稳,算不得什么功劳。”
夏颜这一番话,直接就把华子天的缺失掩盖了过去。
华子天面上也不会那么难看。
受了夏颜这番好意,华子天振作了一下精神,觉得自己还是要出去学习,才能真正对患者的生命负责。
蔡行长夫妻在外面等得要崩溃。
他们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三个小时这么难过。
“不是说最多三个半小时就可以好吗?怎么快四个小时了,还不出来?”
郑灵泉看着墙上的挂钟,觉得这个挂钟是不是没电了,走得特别慢。
“只说大概是三个半小时,也没准确说多少时间。再说,做慢点,那不就是做仔细一点嘛,挺好的。
华主任是老朋友了,他肯定会对小芬上心的。”
蔡行长安慰。
然后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自己和华子天喝酒的几次经历,想着华子天为了女儿,还特意放下工作,跑到香港去学最新的技术,努力让自己放心。
郑灵泉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心悸的感觉缓解了,她起身焦躁不安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最后走到蔡行长身边时,对他说:
“老蔡,我觉得以前自己管小芬太严了,以后她想做什么,我就让她做什么,不再约束她了。
什么学习成绩要前三,什么不许早恋……
呜呜呜,说到早恋,我们小芬好可怜,连恋爱都没谈过,也没牵过人家的手。
以前她们班有个男同学给她递纸条,她藏在书包里,被我发现了,还被我大骂一场。
呜呜,我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她好好谈一场恋爱,也没什么遗憾了。”
郑灵泉说到这,情绪一激动,又哭了起来。
蔡行长只好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说:
“你哭什么呢?小芬会好好的,以后还会给你生个大胖外孙呢,别哭了,不然人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被蔡行长一说,郑灵泉只好不敢哭了。
她拿过蔡行长的手帕擦了眼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力一样,软在椅子上。
夫妻俩不再说话,他们也不走动了,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焦灼不安地看着对面的时钟,然后又看着手术室。
此时手术应该已经进入最后的流程了吧?
这时他们也不懂是盼手术室门开,还是不开。
他们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接到坏消息。
只要手术室门不开,那就还存着好的希望。
终于,就在他们等到神经都快要崩断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打头出来的是华子天。
他的神情略显激动。
一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蔡行长夫妻心“突突”地跳。
“华主任,小芬她怎么样了?一切还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