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萝笑道:“除去我,鬼后以一敌三,有几分胜算呢?”
“有宗主在,她一分胜算也没,你的意思是她要逐个击破?”
“不仅仅如此,只怕她要待我们真气空虚虚弱,一锅端。”
听到这里,素还山道:“那就休整一夜,调息补充真气吧。”
其实张凌萝心中有私心,故意劝说师傅休息一夜,好让谢傅追上他们,师傅既出手夺令,谢傅自然也就成为他必须清除的拦路石。
张凌萝内心也很是矛盾,最终还是更偏向谢傅。
素还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终于从衣袖内取出夺来的天师令,一路上顾着避开他们的追赶,都没来得及好好研究这天师令。
此刻看着这天师令上面布满文字纂纹,满是讳字、符印、令符,一股强烈的神秘和唯我独尊就充斥脑海。
道门有训:天师令在手,凡我道门弟子必言听计从,违者视为悖逆,共诛之。
何能让人言听计从,何能将悖逆者诛杀,这天师令必定不仅仅是道门门主的标志,定有其不凡神通之处。
这上面的讳字符纹或许是道门上古秘法,也有可能是掌管天地神秘力量的要物。
素还山正研究着,就听见动静,望去却是独孤上智走了过来。
“上智,有什么事吗?”
“宗主,你的伤势如何?”
素还山闻言立即警惕起来,他对独孤上智不是没有怀疑,独孤上智在重天之地的所作所为,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魏无是所说的话,他也听的真真切切。
只是后有追兵,他需要独孤上智这个强援帮助。
毕竟认识四十年,这四十年来独孤上智也一心向道,不掺和到如何纷争之中去,甚至他更愿意相信独孤上智是忠于玄宗的。
玄天真人刺中他那一剑确实是他的瞒敌之计,不过要瞒过玄天真人岂能不付出些代价。
伤势对他实力还是有影响的,嘴上却道:“并不碍事,上智你的伤势如何?”
独孤上智淡道:“并不大碍。”说着眼神不加掩饰的瞥向天师令,“这就是天师令,宗主可否借我瞻仰一番?”
有些事素还山本不欲深究,见独孤上智说的如此直接,开口询问:“上智,你身上那把琴是怎么回事?”
独孤上智伸直手臂,素还山真气立即迸发护身,这个举动表明他并不完全信任独孤上智。
独孤上智笑了一笑,并无明言,露出手腕处的护臂来:“宗主说的是这个?”
素还山点头,独孤上智道:“宗主不是知道了,我也明言过,此琴名叫电母。”
素还山问:“电母乃是黄老道教镇教之宝,却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独孤上智道:“因为我曾是黄老道教的弟子。”
素还山神色一惊,也不加掩饰,直接询问:“你是西域奸细!”
要知道中原与西域诸国常有兵戎,中原武道与西域武道也经常明争暗斗。
西域有两大教系,一是萨满教,二是黄老道教。此两大教系影响力遍布西域大大小小的国度,相当于中原儒释道三门。
所以独孤上智一道出身份,素还山就会认为独孤上智是奸细,而这个奸细潜伏在玄宗足足四十余年。
独孤上智反问:“宗主认为我是奸细吗?”
“不知道。”这个回答算是给这位四十年的老友留足面子,也留足商榷的余地。
独孤上智道:“有像我这样四十年潜心向道,不掺杂纷争的奸细吗?如果我是奸细,那我这个奸细也太不称职了,毫无作为。”
“那……愿闻其详。”
独孤上智道:“我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是一心求道而来。”
“西域有黄老道教,黄老道教道武源远流长,你又为何舍近求远?”
“因为黄老道教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所以我只能远走他乡,另寻求道栖处。”
“黄老道教为何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似你这样的人才到了哪里都会成为栋梁。”
“不知道宗主知不知道黄老道教教主一职是一脉传承?”
“倒是有所耳闻。”
独孤上智眼神透着悲伤,喃喃说道:“我本是黄老道教的候选人之一,在教主之争中,我输了。”
素还山深知独孤上智的厉害,惊讶:“你输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