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和叶烽稍显感觉,她刚才出手伤青海道人难道不算偷袭吗?谢大人你这么快就拍上人家的马屁了,未免有点……
不过仔细一想,景教月王要拿下青海道人何须偷袭,打不打招呼,对于青海道人来说,结局都是一样。
谢傅狠狠对着顾玉灵瞪了一眼,瞪得顾玉灵莫名其妙,只听谢傅冷道:“我跟你很熟吗?离我这么近。”
这话把顾玉灵问的一时愣住:“我是……”
话未说完就被谢傅冷笑打断:“哦,你是贪生怕死,放心,我一视同仁,你不必特地跟我套近乎。”
顾玉灵气的冷哼一声,走了开去,这正合谢傅心意,对……离我远点,跟我靠的太近的女人都有生命危险。
顾玉灵对谢傅的情意,铁血和叶烽自然看在眼里,见谢傅如此言语,有点难以理解。
铁血是个直男,叶烽却深入思索起来,莫不成这是手段的一种,嗯,像玉灵仙子这样的清冷美人却不能一直高高捧着,时而也需要狠狠往地上摔一摔,磨磨她的傲气。
谢傅见初月目光恢复平常,对着苗娴说道:“苗教使,若是连这最基本的条件都不能答应,那我们只好与景教圣女同归于尽,或者你巴不得景教圣女死!”
苗娴怒指谢傅:“你……胡说八道。”
苗娴当了二十年的青楼妈妈,谢傅也是混过风月的,口舌岂能比苗娴差。
谢傅趁机反问:“那你为何无视景教圣女安危,不愿意谈判。”
萧雄轻轻朝苗娴看去,莫不成苗娴就是那个叛徒。
萧雄这怀疑的眼神却把苗娴激怒了,喝道:“萧雄,你看什么看,我不是叛徒!”
谢傅笑道:“苗教使,你能活到现在,这可说不定。”
气的苗娴直呼其名,大骂:“谢傅,你这个王八蛋,血口喷人!”若非她此刻受了重伤,立即就冲过去把谢傅杀了。
谢傅继续激将:“被我说中了,无言以对了吧。”
苗娴岂能受此侮辱,朗声说道:“好!我现在就以死殉教,以证清白!”
说着就要动手自绝心脉,却被萧雄抬手阻止:“苗娴,我相信你。”
苗娴这才作罢。
萧雄朗声说道:“要活着离开也可以,不要需废掉武道,自断一臂!”
这已经做出极大的让步,也是萧雄的底线,这样教众也会服气。
初月看向谢傅,似乎再问,这样可以吗?
谢傅扭头看了众人一眼之后,对着萧雄道:“萧教使,你看他们是愿意苟延残活的人吗?你这样的要求还不是想逼他们死。”
萧雄冷笑:“换这么多条性命已经是赚大了,你知足吧。”
谢傅道:“我个人觉得萧教使的要求也很合理。”
此话一出,萧雄一讶,看来此子还是偏向月王。
李徽容也是一讶,你可别逼我把你们的关系揭露出来,看你以后还如何立足。
谢傅话锋一转:“不过合理归合理,却不是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
苗娴冷笑:“谁要与你解决什么矛盾,现在是要偿还这血债!”
谢傅道:“我还是坚持让他们安然无恙离开,不过我也不会白白让景教受这份委屈。”
萧雄问:“你打算怎么做?”
谢傅朗声道:“我可以代表当今天子的名义为大秦景教正名。”
此话一出,连李徽容也感到谢傅魄力非凡,虽说你是钦差,可先斩后奏私自断下这等大事,岂知道背后牵扯有多深,要为景教正名,怕就是当今天子有心如此,也不敢轻开金口。
谢傅趁众人震撼,继续说道:“只要天子颁布一份诏书,大秦景教并非魔教,诸位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行走。”
一众教徒立即议论纷纷起来,能够看出他们希望不必再躲躲藏藏,更重要的是洗清大秦景教污名也正是他们一直在追求并奋斗的。
谢傅见差不多了,继续道:“据我所知,大秦景教的道义是:玄妙无为,观其元宗,生成立要,理有忘筌,济物利人,宜行天下、鄙人非常仰佩。”
“只是诸位如若不能在世上光明行走,又如何行使这些道义,只怕在这昏天蔽日之下,世人只见大秦景教杀戮,而不见济物利人宜行天下,久而久之,怕是光明也要成为渊薮。”
说罢震耳一喝:“尔等如何愧对创教先贤!”
这番话不可谓不震耳发聩。
萧雄竟有几分被说动:“若是答应你的条件,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谢傅平心静气:“萧教使此言差异,若是能够光复大秦景教光明之名,景教那些死去的兄弟便是为义而死,殉教有道,当含笑九泉。”
“古往今来,有多人仁人义士视死如归,难道是为了杀戮仇恨,还不是追求心中的信仰而无惧生死,死又算的上什么,仇恨又算得上什么。”
“若今日将我等全部杀死,不能光复大秦景教光明,景教那些死去的兄弟也只不过是白死而已。”
李徽容心中暗忖,好厉害啊,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到景教众人心中去,不愧让我将你当做人才第一人。
萧雄已经被说动了:“你说的算吗?”
“算!”
谢傅单字回应,铿锵有力。
远处负伤的林定波也是听得心头一跳一跳,与景教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只是朝廷与景教之间的矛盾。
此事还牵扯到儒释道三宗和各大望门名阀,若天子为景教站台,岂不是站在这些势力的对立面,当今圣上如何能开这个口。
这应该是节度使大人的权衡之计,也只有如此条件才能说动景教放过他们。
先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到时候天子不认账,全推到这位节度使大人身上就是。
铁血也想到此点,谢大人自然说的不算,就算他代表的了天子,也代表不了所有人,莫非……
莫非谢大人为了救他们,不惜背负背弃无信之名,这才是真正的大义啊。
萧雄也并非那么好糊弄的,冷笑道:“只怕你说了却也不算,说句难听的,就算当今天子开这个口,只怕旁人也是不认。”
谢傅笑道:“要正名自然需要真真正正正名,若你所说若是强词,只怕心里也是不服不认。”
萧雄朗声:“你有什么打算?”不知不觉声音已经激动起来,比起报仇解恨,这才是他们活着的首要大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