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呵呵一笑:“在兰甯娘子面前,岂敢卖弄献丑。”
兰甯笑道:“扬州才子,你就卖弄卖弄,让小白见识见识,免得小白整日都说男人个个都是草包。”
小白也附和:“是啊,谢公子,你就让小婢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才高八斗。”
谢傅呵呵笑道:“才学不是用来卖弄的,是拿来与娘子们深入交流的。”
兰甯美眸又有小眼神了,怎么你说的话句句正经,我听起来句句变了味道。
这时小兔取来披风,笑道:“谢公子的意思是这般清饮无趣,要与小姐斗酒令。”
谢傅一愣,我是这个意思吗?你也太会编排了。
兰甯道:“小兔,赶紧给谢公子披上,免得着凉了。”害我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小兔给谢傅披着披风,笑道:“谢公子,兰甯娘子惜你的,你怎么不说句谢谢。”
“多谢兰甯娘子关心。”
小兔立即道:“晚了,要小婢提醒才说,罚酒一杯,小姐哦?”
兰甯笑笑道:“哪要看某人是否有心。”
三女斗一男,个个还都伶牙俐齿。
谢傅笑道;“这酒我倒是认罚,我也知道你们一会不知道又要找什么理由来罚我,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会我醉了,你们可不要怨我。”
三女咯咯而笑,小兔笑道:“谢公子放心,这画舫房间多的是,自然有谢公子安寝的地儿。”
咯咯,小白掩嘴:“再不济,跟……”
两道眸光立即小白飘去,你傻乎乎的就少开口了,“小白,谢公子怕是还未吃晚膳,你去取些糕点给谢公子充饥。”
这河波荡漾,画舫流灯,何能无曲,小白小兔两人取来琵琶,伴奏着唱着柔和动听的歌声。
笙歌细乐跟着画舫飘荡在运河上的水面上。
兰甯简单介绍一番:“小白小兔是我的乐师,我近些年鲜少露面,她们也就闲了下来,难得主动为你献曲。”
谢傅点了点头,垂目静听,歌声缭绕,闲情逸致,人间逍遥不过如此。
一曲完,小兔笑着问道:“谢公子,歌声如何?”
谢傅微微笑道:“娘子家何处,从小在陇西。”
说着又看向小白,“娘子家何处,应是秦淮人。”
小白小兔闻言惊讶,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秦腔慢板与楚音流水相融竟是如此美妙,前人只怕也想不到有此一天,不分你我,同席而歌。”
兰甯若有所思,历史的潮水,文化的交融将你我聚在一起,好一个扬州才子,一句话就将我置身于历史的思绪中,不愧我友。
小白小兔两人恍然大悟,却更是钦佩,只觉扬州才子四字名不虚传。
兰甯倒是淡然,能做得出《洞房花烛三叩拜》这样的曲子,又岂能没有这份知音,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在问《洞房花烛三叩拜》这首曲子是谁所作,就在眼前。”
小白小兔闻言,立即像小迷妹一样,分坐谢傅两旁,主动敬酒,表达佩服仰慕之情。
两女问东问西,一时也忘了兰甯这个主子在场,显得喧宾夺主。
兰甯也不介意,调侃一句:“谢公子,你这算不算是齐人之福。”
小白小兔这才恍悟,和谢公子挨的太近,都忘记这男女之别了。
谢傅也是习惯,换做旁人,在这份热情面前,只怕都要陶醉了。
起了酒令,从飞花令玩到诗词飞殇。
酒过三巡,小白小兔罚的多,喝的也多,连忙罢战。
兰甯虽面儿红红,却是兴致正浓,她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
刚才一轮下来,都知道对方是酒令高手,一般的酒令只怕难分高低,兰甯提议析字令。
析字令难度最大,尤见功力,一般人可玩不来,什么才子啊往往都要折在这析字令。
谢傅倒也随意,应不上来罚酒就是,应道:“好。”
兰甯笑道:“我还想加罚。”
谢傅问:“加罚什么?”
兰甯打量谢傅一番,笑道:“你身上光溜溜的,我总感觉缺少什么?”
小白立即道:“缺衣服。”
小兔取笑道:“小姐的话你要是猜的出来,你就不是小白了。”
谢傅问:“缺什么?”
兰甯微微笑道:“缺只大乌龟。”
谢傅立即明白,笑了一笑:“兰甯娘子可不要玩的太过火哦。”
“我就是要玩的过火,谁要是应不上来,就在身上画只大乌龟。”
花魁娘子也有几分少女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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